“叮呤呤”,鈴聲響起,打斷了喬金寶的笑聲。
“媽的,這麼晚了,誰呀?”嘴裡罵著,喬金寶看向來電顯示。當眼中*出現那串數字時,他笑不起來了。
想了想,喬金寶嘆了口氣,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裡面立即傳出一個聲音:“喬書記,你現在是笑還是哭呢?”
聽到這句問話,喬金寶臉色又難看了好多,但還是說道:“什麼意思?大半夜打來電話,就是問這無聊問題?”
“無聊嗎?”對方冷哼著,“自己同床戰友讓別人收拾了,這是無聊的事嗎?是男人就該多少有些火氣才對吧?難道你就甘願做順民?”
對方的話實在難聽,但喬金寶也懶的較真,便直接道:“我不是已經和你講過嗎?我不會直接發難,我沒那個精力,也沒那個實力。你要是想下手的話,就自己動手好了,我什麼也不知道。”
“軟蛋。”對方斥道,“你應該記得我說過的那句話吧,玩不玩不由你。當時你還不相信,還存有僥倖,說什麼看看再說。怎麼樣?現在開始大規模屠殺了吧?以前的時候,那是給你留著面子,多少有些忌諱,他動了好多人,獨獨沒拿你的女人開刀。這次也不靈了吧?我可告訴你,那個位置是我幫你爭到手的,你應該清楚來之不易。現在他已經舉起大刀,一個一個的砍,砍完你的女人,你說該砍誰了?”
喬金寶懶散的說:“他想要這個位置,就給他拿去好了,反正我也膩歪這些了,早點退居二線更省心。”
“哈哈哈……”聽筒裡的聲音非常震耳,“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腦袋塞進虎口還想全身而退,做夢了吧?你該醒醒了。別以為現在賴在這個位置上,還有一批捅躉捧著,就覺著萬事大吉了,其實那是大錯特錯。只有掌握絕對核心權力,才是真正的權力,可是你看看,現在常委會中,人家鐵定的就有柯揚、喬海濤。再看看你,除了那個愚蠢的安可為,已經再沒有了。身為縣委書記只有兩票,你丟不丟人?
至於那些蝦兵蟹將,根本就不管事,他們的命運只有兩個,一個是投降,就像胡廣成、穆學軍那樣,另一個就是滅亡,這個例子不勝列舉,而且還正在進行著。如果你還這樣僥倖的話,那離滅亡就不遠了,他敢動你女人就是訊號。如果你再不自衛反擊的話,那麼你將連機會都不會有了。他絕對會把刀子架你脖子上,你對他做過的那些事也會讓他如實掌握。”
“如實掌握?你要做什麼?”喬金寶追問著。
“不要糾結這些東西,只要你勇往直前衝過去,那就是通天大道。如果退縮不前,就只有死路一條。過去的就過去吧,如何面對現實、面向未來才是關鍵。”聲音至此,戛然而止。
喬金寶的笑模樣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滿面愁容。這固然有剛才那傢伙激將的原因,其實更是他內心擔憂所致。先不論肖月娥做的如何不好,但楚天齊顯然沒有打狗看主人,否則絕不會那麼做的。退一萬步講,即使楚天齊是就事論事,沒做聯想和牽扯,但自己和肖月娥的關係,已經是縣裡官場公開的秘密,人們肯定也會做聯想的。那麼人們對自己的敬畏將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嘲笑和躲避,甚至反戈一擊。
對於自己現在處境的艱難,喬金寶深有體會,也深以為意,可他已經看出來,只靠自己的實力,絕對無法和楚天齊叫板。曾經有段時光,他也對剛才打電話那傢伙寄予厚望,指望能幫上自己。那傢伙絕對有實力,也絕對有資格與楚天齊叫板,可他卻根本不是要幫自己,完全就是對自己利用,把自己像狗一樣的利用。這樣的人能靠的上嗎?但喬金寶又不敢講說這樣的想法,只能靜等著出現某種變故,比如楚天齊倒黴或是調走了。只是現在對方已經動了自己女人,自己還有等到變故的機會嗎?那麼自己能反擊嗎?就指那個不拿自己當人的傢伙?不指他又指誰呢?
忽然,喬金寶想到剛才那傢伙的一句話“你現在是哭還是笑呢”,自己有什麼可笑的事,分明是指段成在會上戲弄楚天齊。他遠在首都,又怎麼會即時知道縣裡的事呢?奇怪,太奇怪了。
隨即喬金寶又想到了喬成戲弄縣長一事,這看似給了楚天齊難堪,卻也肯定激怒了他。雖然現在段成已經不受自己控制,可楚天齊肯定會把這筆帳記自己頭上的。哎,他媽你段成咋就不省心,咋就非把火引我身上呢?
怎麼辦?怎麼辦?那傢伙說的面對未來,可自己的未來在哪呢,又該如何面對呢?楚天齊會把肖月娥怎麼樣,準備從肖月娥身上獲取到什麼呢?喬金寶腦子越來越亂,還頭疼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