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別?”
“男。”
“籍貫?”
“新合市城郊鄉芝麻巷村。”
“職業?”
“農民工。”
“具體做什麼工作?”
“打臨工。在建築工地做小工,也給拉雜土車裝車,還扛過麻袋,在菜園也幫過忙。”
“你的工作能力還挺強的,還是個多面手。”
“警官過獎,窮人窮命,什麼活都得幹,就是不掙錢。好不容易攢上幾個月,還經常被坑,混得吃穿都困難。”
“不然吧,五千多塊錢的手機用著,還這麼哭窮?”
“這就是窮人的可憐之處,給老闆累死累活兩個多月,最後就拿這麼個二手東西頂了帳。這就是強買強賣,就是欺負受苦人。沒辦法,只能逆來順受,要不沒好果子吃,沒準‘狗腿’就被打斷了。”
“聽你所說,乾的還真不少。那你說幾個具體所在,警方也好核實。”
“哪都幹不了幾天,就數手機頂帳這個工地乾的時間長。到個新地方人生地不熟,我哪能記得清。再說了,像是那些種菜的,拉雜土的,上哪知道名去?當天幹完當天拿錢倒走人了。”
“剛剛你可是說不掙錢,還說經常被坑。現在又說一天一結,這也太矛盾了吧?”
“警官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些地方是一天一結,可是活不是天天有。有時候三天趕上一活,有時四五天什麼也沒找著,一個月幹不了半個月,能掙多少錢?好不容易乾的夠個把月了,不是挑毛病扣的所剩無幾,就是用破手機頂帳。”
“說說吧,你是怎麼搖身一變,成了電腦專案負責人?又是怎麼騙了縣財政局這麼多錢?”
聽到此話,喬順立即大聲喊冤:“冤枉,天大的冤枉。從首都到這的路上,我就一直跟你們說,你們認錯人了,我姓喬,叫喬順,根本不姓賈。我就是一個農民工,根本不是你們所謂的什麼商人。什麼我還騙錢?你們也不想想,這怎麼可能?要是我有百八十萬塊錢,還至於去那地方睡覺?”
“要不說你善於偽裝呢。”熊大隊長“嗤笑”一聲,“不過假的就是假的。拿著五千塊錢手機,身上、腳上都是名牌,你這窮哭的也太假了,分明是拿別人都當傻子了。”
喬順再次喊冤:“警官同志,這真是天大的冤枉,我比竇娥還冤呢。我一條一條和你掰扯掰扯。手機的事已經說過,您也聽清楚了,我不再費話。再說說我身上穿的,這都是假冒的,地攤上二十塊錢一件,三十兩件,我這一身,從裡到外都算上,總共不超過一百塊錢。你要是不信,給我拿一百塊錢,我立馬給你置辦一套,什麼牌子的都能鬧上。我窮的睡草窩子,你還說我裝,這更是冤枉透頂了。那裡邊又是蚊子,又是跳蚤,臭氣爛哄的,要是你的話,你能在那裡邊睡?按你的說法,說我還穿著名牌在那睡,就更是笑話了。我是實打實的好人,老實人,是你們冤枉我了。”
“你口口聲聲說是冤枉的,還編了這麼多的騙人理由。那我問你,既然自稱好人,看見我們為什麼跑?還打車從城裡跑到郊區,光打車費就夠二百來塊錢了吧?這又怎麼解釋?”熊隊再提質疑。
“好我的警察大人。你以為我想花那錢,還不是被你們追的?命還是比錢值錢的,就是賤命也不想死呀。可就是讓你們這麼一折騰,把我好不容易賣破爛攢的幾個錢也弄沒了。”喬順顯得特無奈,“我正在那坐的,趁著看看不花門票的夜景,也羨慕羨慕首都人生活。可是你們一幫人過去,都虎著臉,滿臉殺氣,看著就那麼兇,我敢不跑?上次就因為跑的慢了,讓一幫壞小打的鼻青臉腫,到現在還沒好利索呢,外邊傷是沒了,可這腦袋一直就小不回去了。”
“呵呵”、“呵呵”,現場發出了笑聲。
過了一會兒,熊隊忽然道:“喬順,按你所說,你就是生活在最基層的普通勞動者。可是你剛才這通說辭,哪有農民工的影子?分明就是你提前想好,專門對付我們的。放明白點,老實交待吧。”
“警察同志,如實回答問題也是罪過?我這麼能說,也是生活所迫。成天在大城市打工、流浪,壞人到處都是,我們要是嘴上不甜點兒,不多應對點兒,怕是早沒命了,這都是生活所迫,都是被壞人逼的。”喬順顯著很是無奈,“還有,您憑啥詆譭農民工?非得是‘悶葫蘆’,就符合您要求的農民工啦。”
……
“噗嗤”,喬海濤實在忍不住,不由得笑出了聲:“奇葩,真是個人才。”
楚天齊也“哈哈”笑出了聲:“人才呀人才,巧舌如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