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對方回覆很乾脆,“看看它有沒有強買強賣,有沒有價格壟斷,對不對?”
“沒錯,就是這麼個意思。”說到這裡,楚天齊再次補充,“對了,暫時不要讓更多人知道,尤其和交通工作有關的人。”
“呵呵呵。”對方又笑了,“行,我先不向管副市長傳達指示。”
“什麼亂七八糟的?”楚天齊直接摁下結束通話鍵,“嗤笑”著搖了搖頭。
略一沉吟,楚天齊又打出一個電話。
很快,手機裡傳出聲音:“老師,您好!”
“高強,有這麼個事。有一家叫‘展翅高飛’的水泥廠,據聽說在省裡有背景,你幫著……”楚天齊向自己的學生講說了目的。
……
就在楚天齊講說“展翅高飛”的時候,有人也在談論這個水泥廠。這個男人當然更談的著,因為廠子就是他的,只是情緒不太好。
男人歲數也不太大,不到四十歲的樣子,但眼珠通紅,斜靠在沙發上,連打酒嗝。
在男人面前,站著一個苗條的女人,女人臉頰微粉,鼻尖帶汗,不知是喝酒的緣故,還是緊張的原因。
喉嚨又發出了兩聲濁響,男人吐著酒氣,開了腔:“你看看,你看看,這他娘成什麼樣了?照這樣下去,還發個屁獎金,能喝上西北風就不錯了。”
女人支吾著:“其實,其實在全省同行中,咱們的業績還是很好的,整個……”
男人抓起桌上報表,擲向對方:“好個屁?好也是老子打下的底子。可再好的基礎,也經不處這麼折騰吧?你看看,和去年同期相比,差了多少,二十個點呀,比一季度也沒多多少。一季度才有幾處施工?要是就這麼弄,你他娘還穿金戴玉,到時候就等著光屁*股吧。”
雖然紙張未扔到身上,但那話罵的也太難聽了。不過女人顯然已經習慣,並沒有氣憤或羞惱的神情,而是依舊如常解釋著:“主要是定野市銷售差的多,人們都加了謹慎,生怕那個人干涉,您也讓我們小心來著。”
“我是他孃的說過,要防著點那傢伙,可也不能因為他到了那,‘展翅高飛’就不飛了,就直接折翼斷羽吧。”男人咬牙罵著,“是不你手下那些小騷*怕了?要是那樣的話都開掉,一分錢不發。”
女人連連擺手:“不,不,其實她們都非常盡力,跟我們比起來,也沒什麼顧慮,就是做業績。只是據她們反應,主要是那些施工企業犯賤,說是他如何如何厲害,如何如何難纏,尤其六月份那事……”
男人厲聲打斷:“藉口,都他孃的藉口,分明是想趁機搞事,想繞開老子,那怎麼行?那……
“叮呤呤”,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拿過手機,看了看,男人眉頭一皺:“老傢伙。”然後衝著女人擺了擺手。
女人會意,長噓一口氣,轉身離去。
清了清嗓子,男人按下接聽鍵:“叔,有什麼指示?”
“大老闆說笑了,我一個掙死工資的,哪敢指示大老闆?”手機裡是一個老年男子聲音,“我就是想跟你說一下,上次定野交通局那筆錢也是沒辦法,形勢所迫,請你理解。”
男子一抽鼻子,撇了撇嘴,做了個罵人的嘴形,但說話卻很客氣:“叔,您那是職責所在,我能理解,能理解。”
“那就好,那就好。”手機裡停了一下,再次傳出聲音,“我家老二手裡現在有幾個閒錢,老是說想投資工程建設,可他能力跟你沒法比,我就考慮讓他在水泥廠裡入個股。正好你不是也缺錢嗎?這也是兩全齊美的事。”
男人嘴角掛上一抹冷笑,但卻說的很是可憐:“叔,我倒是想和二弟合作一把,可是現在業務不景氣呀,別說擴大規模了,現有規模也難保嘍!還是請二弟另找梧桐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