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捕大會後的第三天,孫廷武又來了。
看到對方進屋,楚天齊說:“你來的時候應該帶塊牌子。”
孫廷武不明就理,很鄭重的問:“什麼牌子?我怎麼不記得?”
“什麼牌子?孫局長辦事處呀。我這些天幾乎就是專門接待你了。”楚天齊笑著道。
“謝謝市長大力支援,我孫廷武感激不盡。”孫廷武“呵呵”笑著。
其實孫廷武內心並不輕鬆,而是感觸良多。自從自己不再包庇魏耀庭,直接下令將其抓捕歸案後,楚天齊對自己態度明顯好了許多。他更加深刻意識到,楚天齊原則性非常強,而且是個眼裡不揉沙子的人,這樣的人往往並不好相處。
“你剛才說有急事,吵著嚷著要見我,到底什麼事?不是又故意誇大吧?”楚天齊提起了正題。
剛剛還舒展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臉色也黯然了許多。孫廷武嘆了口氣:“哎,這是急事,也是難事。省裡配套的警務訓練經費,上月底本來有一筆,可到現在沒有一點音訊,我現在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不就是經費晚到的事嗎?這應該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吧,平時怎麼弄?”楚天齊說的很輕鬆。
“一般就是寫報告跟催,要不就是打電話。”孫廷武給出回覆。
“那就寫報告呀,這有什麼,你又何苦愁成這樣?”楚天齊明知故問。
孫廷武苦笑著:“這時候寫報告,能有效嗎?那可是魏廳長分管,他會理這個茬?”
楚天齊不以為然:“誰分管也好,該給的錢總得給吧。他就是分管這個工作的,要是不搭理這事的話,要他有什麼用?乾脆讓能辦事的人管,得了。”
對方語氣也太大了。儘管孫廷武心中腹誹,嘴上卻沒敢這麼講,而是遲疑的說:“這……魏耀庭剛剛被捕,魏副廳長心裡不好受,聽說現在都生病在家了。尤其這又是咱們的事,只怕他更不會……”
“不會什麼?他即使生病,也不能長期在家,公事總得有人管吧。再說了,他侄兒為黑惡分子提供保護,貪贓枉法收斂錢財,現在被捕乃是天經地義。他身為副廳長,更該深刻檢討過失,反思自身不足,更該以飽滿的熱情投入工作才對,而不是推諉扯皮,甚至挾私報復吧?”楚天齊說的一本正經。
這還怎麼說?完全就是一副公事臉。於是孫廷武也不再費話,直接回話:“好吧,回去就寫。”
楚天齊道:“這就對了,寫完遞上再說。還沒寫呢,倒先說不成,這怎麼行?”
“好的。市長,我先走了。”立正敬禮,打過招呼,孫廷武出了屋子。
看著關上的屋門,楚天齊臉上輕鬆漸漸淡去,繼而變得沉重起來。
……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曲剛來了。
看到曲剛進屋,楚天齊直接起身,迎了上去:“曲市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萬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