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齊接受了金副行長的建議,離開了河西銀行,當天下午便到了另一家銀行——陸路交通銀行河西省分行。
這並非是楚天齊多麼聽金副行長的話,而是當時話已經說到那份上,再待著也沒什麼用,更不便再找河西銀行大領導。在離開河西銀行以後,楚天齊又特意向朋友瞭解了一下,果然正如金副行長所說,河西銀行只是支援過市政道路,從來沒有給國省幹線公路貸款。看來之前瞭解的太過膚淺,也不夠全面,空自浪費了時間,也浪費了現學的那些馬屁話。
當初之所以先找河西銀行,主要是考慮手續略簡於國有銀行,可現在人家根本就沒有此類業務,那就無需再想著找銀行更大領導了。
從業務型別來講,找陸路交通銀行正對口,行不行試試再說。
陸路交通銀行很給面子,常務副行長親自出面接待。
常務副行長姓錢,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女人,看樣子不超過三十五歲。錢副行長五官不漂亮,也不醜,算是大眾化吧。不過身條倒很好,可以用婀娜多姿來形容一下,臉上面板保養的也不錯。
看到楚天齊進屋,錢副行長站起身來,繞過桌子,伸出手去:“楚市長好,久聞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楚天齊輕輕握了握對方手尖,便馬上鬆開,然後自謙著:“錢行長過獎了,我是小地方的人,平時就是小打小鬧,哪有什麼大名?倒是錢行長,一直都是行業內佼佼者,去年還曾獲得‘河西而立才俊’,更是聲名大振。實在讓我等男兒既佩服,也自愧不如。”
“楚市長,請坐。”錢副行長示意著,坐回了原位:“楚市長這話可有性別歧視的影子,不過我想你不是故意的,應該只是習慣使然罷了。”
這是為我開解,還是譏諷呀?楚天齊一時不好接茬,轉身坐到沙發上。
“剛才你說去年那個評比呀,還真是懷念。當然了,並非懷念那個虛名,但卻特別懷念而立之年的日子。”錢副行長感嘆著,“現在早已不惑之年嘍,時光匆匆呀。”
“不惑?是說你嗎?”楚天齊不由得疑問。
“當然了,不像嗎?”錢副行長反問著。
楚天齊搖搖頭,實話實說:“不像,我看也就三十出頭。”
“咯咯咯……”錢副行長笑著,臉頰掛上了羞澀,語氣也輕柔了好多,“人們都這麼說,你說我更高興。”
什麼意思?楚天齊不明白對方所為何指。
意識到語中歧義,錢副行長又補充著:“田老師說你不會誇女孩子,卻原來是高手呀,我是田老師的黨校學生。”
“我們是……”說到半截,楚天齊生生嚥下了後面的話。與初次謀面女人套近乎,似乎不妥吧。
錢副行長卻接了話:“我們是校友。小師弟,對不對呀?”
此時只能答“對”了,然後楚天齊話題一轉:“錢行長,今天來拜訪您,我是想為市裡申請貸款,是關於公路專案的。”
“哦,我聽田老師說了一耳朵,不是很明白,你具體說說。”錢副行長收起笑容,面色變得嚴肅。
“好的。“楚天齊應過,講說起來:“在定野市東南端,有一座山,山不太高,名曰定風山。之所以有這樣的名字,主要是這裡風力很小,遠遠小於大多數山頂,甚至比一些平地風力還小。定風山位於河西、晉北兩省交界,也是定野與沃原市接壤之地,素有‘一腳踏三市’之說。
定風山雖然不高,卻把河西與晉北的直接通行隔斷,也讓定野與沃原的交通受到很大影響。就因為這麼一座山,從定野這端去到沃原,需要走盤山路,最少也要行三十七公里。如果去晉北省的話,也得繞路三十二公里,而且也是盤山路,路況更差,道路等級也更低。如果在定風山新修路,打隧道的話,去沃原市會少繞三十三公里,縮時應該會在四十多分鐘。去晉北的話,要少走二十九公里,大約會省掉一個小時時間。每天數萬輛汽車節省時間,這可不是小數字,因此產生的效益更是可觀。”
“你們市裡要修路,可是又沒錢,就想著用貸款修,是不是這麼個意思?”錢副行長接了話。
楚天齊點點頭:“是想貸款,用收費還貸。我們已經請專業人士做過測算,根據預計車輛通行輛次,收費還貸很有保證。只要公路修通……”
聽到對方講完,錢副行長沒做任何表態,而是從桌面資料夾取出一張紙來:“楚市長,你先看看申請貸款的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