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齊笑著道:“餓不著,可以吃老鼠啊。”說完這句調侃話,他就後悔了,此時胃裡不禁一陣難受,乾嘔了幾聲。
沒有想象中的大驚小怪,寧俊琦聲音低沉的說:“天齊,讓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你知道嗎?我這些天都後悔死了,後悔跟你耍小性子。你省點勁兒,聽我和你說說吧。”
寧俊琦開始講她這些天的所思所想,她從兩人最後一次通話那天講起,講了好多好多。尤其講了這幾天做的噩夢,講了昨天的不好預感,講了給他打電話,打不通時的焦急,也講了上週五給楚天齊打電話的事。除了這些,寧俊琦還真誠的向楚天齊道歉,道歉自己給他造成的困擾,尤其是讓他承受這麼大的磨難。
楚天齊解釋了那天沒有接到她電話的原因,是因為突然沒電,並不是專門掛掉。同時對於對方的道歉,感到汗顏,汗顏自己做為一個男人,做事不夠大度,反思沒有及時和她打電話溝通。他也簡單講了自己昨天掉到洞中的過程。
當楚天齊停下來的時候,他的耳畔響起的是“抽抽嗒嗒”的哭泣聲,還有寧俊琦不時喃喃的“都是我不好”。
“行了,別哭天抹淚了,救人要緊。”夏雪的聲音響起,“楚天齊,你說吧,怎麼救你?”
“看到沒,有一棵斷了杈的小樹,在他周邊找最粗的樹,把爬山索一頭固定到樹幹上,另一頭伸到洞裡來。”說到這裡,楚天齊又特別強調道,“千萬要注意安全,要是你們再掉下來,那可就麻煩了。”
“你放心吧。”夏雪說道,“稍等一會兒。”
楚天齊利用她們上面繫繩子的工夫,把頭盔戴到了頭上,又把挎包挎到身上。用手電照射了一下週邊,確認沒有遺漏,他才一手扶牆,咬著牙,艱難的站了起來。站起的一瞬間,腳上那是鑽心的疼,但既然已經站起來,就沒有坐下去的理由。
很快,繩子頭垂了下來,上邊也傳來寧俊琦的聲音:“天齊,繫好了。”
“好嘞。”楚天齊豪氣的說道,然後伸手去抓繩子頭。
不巧的是繩子頭離地面還有兩米多的距離,舉起手還差個一尺左右,這需要跳起來才能抓到。平時的時候,別說是一尺,就是兩米的高度,對於楚天齊來說,也只是簡單抬抬腳的事。可今天這腳別說是蹦起來,就是虛站著都疼的要命,而如果一個腳跳的話,又不好使勁。
看著近在咫尺的繩子,楚天齊卻犯了難,看了一會兒,他一咬牙一狠心,拼了。他把那副帶膠的手套戴在手上,雙腳一點地,喊了一聲“起”。他的耳輪中似乎傳來“咔嚓”一聲響動,接著就是他“啊”的一聲大叫。但是,練功人就是有一股狠勁,楚天齊忍著疼痛抓*住了繩子,同時左腳蹬在了洞壁上。
“天齊,你怎麼了?”可能是聽到了楚天齊的慘叫,寧俊琦關心的問道。
楚天齊咬著牙,回了一句:“興奮的。”說完,他猛吸了一口氣,再次說了一聲“起”,雙手、雙腳並用,向上攀爬而去。給他這組動作伴奏的,是他自己連綿不斷的“啊”聲。
很快,到了洞口,楚天齊右手抓著繩子,左手攀在了洞口。忽然洞口一陣土粒掉落,接著整塊草皮都掉了下去。還好剛才多了個心眼,把繩子餘出的部分系在了腰上,否則,真沒準掉下去。
“啊”,這一聲不是楚天齊發出的,而是上面兩個女孩一同發出的,大概她們也是看到了草皮掉落的情形。緊接著傳來寧俊琦的聲音:“天齊,怎麼啦?”
“沒事,一塊草皮而已。”楚天齊盡力輕鬆的答著,同時看好洞口邊沿,再次伸左手抓了過去。
這次抓牢了,因為楚天齊抓的正是剛才草皮掉落的地方,現在已經實底了。左手抓著洞沿,右手和雙腳迅速向上運動。在頭部探出洞口的一瞬間,楚天齊左手猛然探出,直接抓到洞口一棵小樹的樹幹上。
“天……”寧俊琦剛喊出一個字,就停了下來,她意識到不能聲音太大,以免功虧一簣。
楚天齊歇了一小會兒,然後右手向上探了兩探,左胳膊一撐洞口,雙*腿一蕩,躥出了井口。緊接著,發出“啊”一聲大叫。
“俊琦,你看他多有意思,一個勁兒的叫,興奮成什麼樣了?”夏雪開著玩笑道。
“夏姐,不對,你看他的腳。”寧俊琦在說此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就沒離開楚天齊的右腳。
夏雪依言向那裡看去,只見楚天齊左腳襪子一片血紅,他不由得看向地洞的方向,心道:一步一個血腳印呀。
“天齊,你怎麼啦?”寧俊琦焦急的問。
楚天齊答非所問道:“我上來了。”然後,雙手抓*住繩子,“啊”聲不斷,到了繫繩子的小樹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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