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俊琦邊開車邊問:“昨天的檢查怎麼樣?看樣子情況不錯,連柺杖都扔了嘛!”
“恢復非常良好,只是高院長說在近一個月內還不要讓傷腳太負重,不過正常行走沒問題。”楚天齊如實回答。
寧俊琦“哦”了一聲,又問道:“你昨天晚上為什麼沒給我來電話,是不是又喝多了?”
“喝是喝了,沒喝多,昨天主要是高興,就和雷鵬幾個人一塊喝了點兒,高院長也去了。”楚天齊有保留的說。
“說的好聽,你肯定又喝多了,要不怎麼連我打的電話也沒接。”寧俊琦“哼”道。
楚天齊“嘿嘿”一笑,轉移了話題:“你昨天不是問我見李書記的過程嗎?那我就給你講一講。昨天我一回來,就見宿舍門口圍了好多人,等我正向宿舍走的時候,又有一撥人從食堂出來向這邊走。其中就有新任市委書記李衛民,他也看到了我,並和我打了招呼。他問我‘去哪’,我說‘回宿舍’,結果他卻說‘我正要到宿舍看看’。經他這麼一說,我想起了宿舍牆上的明星畫,心中暗道‘要壞’,可也只得硬著頭皮去開門……”
楚天齊講了和李衛民接觸的整個過程,對自己臨場發揮的優異表現進行了大肆渲染,最後自豪的說:“李書記說我‘是金子在哪都會發光的’,還專門鼓勵我‘好好幹’。”
“聽你的高興勁兒,就跟得到黃馬褂似的。小同志,我可提醒你,做為黨員幹部,要時刻保持謙虛謹慎、戒驕戒躁的作風,不要沾沾自喜,更不要忘乎所以。”寧俊琦歪頭說道,“也許李書記就是有感而發,你也不要太當真。”
楚天齊一楞,旋即“嘻嘻”道:“寧俊琦同志,我也要提醒你,不要隨便打消一名基層黨員的積極性,更不要對優秀基層幹部的熱情進行隨意打擊。”
“說你胖你還喘了。”寧俊琦“嘁”了一聲,“我怎麼聽說,有一個人在見到市委書記時,連話都不會說了,臉紅脖子粗就跟雞下蛋似的,而且還下的很不痛快,吞吞吐吐的。不就是一個市委書記嗎,還至於把你嚇成那樣,要是讓你見中央首長的話,還不得把你嚇癱了?”
“嘿嘿,我不是沒見過大官嗎。對了,你是聽誰說的?你的口氣倒很大,好像市委書記在你眼裡也不算什麼,你不會把你自己當成首相、以為自己是鐵娘子吧?”楚天齊調侃道。
“聽誰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做,你也不要拿話擠兌我,誰能說的准以後自己會幹什麼。”說到這裡,寧俊琦的語氣嚴肅了好多,“天齊,我看好你,說不準你以後就是市委書記,也許比市委書記的官還大呢。”
“是嗎?剛還說我讓我要謙虛謹慎呢,你這口氣可是比我大多了。我可沒敢瞎想,別說是市裡一把手,就是縣裡一把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的到呢。”楚天齊如實說著。
“剛才還亢奮成那樣,怎麼現在反而沒信心了?雖然飯要一口一口吃,但有些事情還是提前要去想,要做為一個奮鬥目標。”說著,寧俊琦語氣一轉,“當然了,要想達到目標,首先心理就要逐步強大,像昨天一開始那樣可不行。”
楚天齊嘻笑道:“嗯,知道了,以後儘量不下蛋,最起碼要少出現雞下蛋的事。”
“少貧嘴,我跟你說正經事。”寧俊琦嬌嗔道。
楚天齊自我辯解著:“平時我也自詡‘每遇大事不慌張’,尤其也不怕事,可是一見領導就……不淡定了。在省委黨校學習的時候,李書記還是省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那時候我覺得和他離的很遠,離開黨校後肯定不會有什麼接觸。而這次他卻是沃原市的一把手,離的近了,感覺領導能管的到了,市委書記帶來的壓力確實是很大的。所以,昨天要比在黨校時緊張的多。當然,我主要以為那些畫還在牆上,自己首先就心虛了。”
寧俊琦笑著說:“小同志記住,只要走仕途,就必須要有高度的政治敏感性,否則你根本走不遠,甚至還會經受大的波折。”
雖然寧俊琦語氣帶著一點調侃,但楚天齊知道她講的是肺腑良言,便說道:“俊琦,我知道了。這次要不是你提前幫我撤換了牆上的畫,恐怕這醜就丟大了,有些人又要藉機收拾我了。”說到這裡,他話題一轉,說道,“對了,李書記怎麼會知道我父親腳上有殘疾,該不會……”
“啊”,隨著寧俊琦的一聲呼喊,車輛猛的顛簸了好幾下,然後才“吱”的一聲停在了路邊。
“怎麼了?”楚天齊急忙問道,並立即下了車。
“都賴你,說的天花亂綴似的,弄得我沒有躲開那個水坑。”寧俊琦邊說邊下了車。
“我當是怎麼了,就一水坑啊,無所謂。”說著,楚天齊蹲下*身子,向車底下看去。
……
經過查勘,汽車沒有任何問題,寧俊琦繼續駕車向柳林堡駛去,很快就進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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