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假期最後一天,楚天齊坐班車到了縣城,在書店買上幾本書後,又從縣城倒車去了老么峰鄉。
到老么峰鄉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楚天齊收拾了一下房間衛生,躺倒在床*上,想著這幾天的事情。可能是平時不幹活,這幾天幹活有點太累了,也可能是沒休息好的緣故,很快他就睡著了。
等楚天齊醒來的時候,屋子裡已經看不清東西,再一看手錶,是晚上七點多了。拉著電燈,先起來在屋子裡轉了一會兒,又洗了把臉。正考慮著一會兒要吃點什麼,門外傳來了“篤篤”的敲門聲。
楚天齊說了一聲“請進”,食堂管理員笑咪*咪的走了進來,手裡提著一個紅棕色的工藝提藍,進門就說:“楚主任餓了吧?”
沒想到這個管理員又來了,上次給自己送過一碗臥著荷包蛋的麵條,看今天這架勢又不知拿來了什麼。楚天齊回道:“中午吃的晚,不怎麼餓。”
管理員從提藍裡拿出盤碗碟筷,放到桌上:“楚主任,我這幾天一直在注意著您來沒來,今天見您門上的鎖子開了,就斷定您回來了。剛才見您屋子關著燈,就沒打擾您,後來看到燈亮了,我才把飯菜送過來。”
在揭開蓋子的兩個餐盤裡,盛放著兩份炒菜,一份是肉炒口蘑,一份是麻婆豆腐,菜量不大,但絕對夠吃。旁邊有一個大碗,裡面是滿滿的蛋炒飯,大碗的旁邊是兩碟小鹹菜,另外還有一雙筷子和一個小的空碗。更稀奇的是,還有一瓶半斤的白酒,連酒杯都給準備上了,看得出食堂管理員很是用心。楚天齊忙說道:“謝謝師傅,讓你費心了。”
“楚主任,可不能這麼說,照顧好領導的生活,是我的責任。”說著,管理員向外走去,到門口的時候,反身又說,“我一會兒再來拿餐具。”說完,關上屋門,走開了。
走到門口,確認管理員已經走遠了,楚天齊又返回到桌旁,坐了下來。看著桌上的飯菜,自言自語道:“這待遇趕上老幹部了,那咱也擺回譜。”說著,他拿過酒瓶,擰開蓋子,倒了一杯白酒。
楚天齊邊吃邊喝、自斟自飲,半個多小時後,酒喝完了,也吃飽了,飯菜還剩了一些。
食堂管理員就像掐著時間點一樣,在楚天齊放下筷子、酒杯,剛點著一顆煙的時候,他又來了,這次是來收拾餐具的。在收拾的同時,他還不忘獻殷勤:“楚主任,您要是覺得哪口味不對,就提出來,以後我也好改進。”
楚天齊打了個酒嗝,滿意的說:“不錯,口味確實不錯,繼續保持吧。謝謝師傅了。”他也並不是客氣,確實覺得菜的鹹淡、口感都不錯。
“您客氣,只要您吃的順口,我就十分榮幸了。”管理員說著,提起裝滿餐具的提藍,走出了屋子。
看著管理員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楚天齊又陷入了沉思:這孔方到底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既在生活上對自己照顧有加,又嚴格控制自己介入抗戰舊址管委會工作。從表面看,孔方是在對自己討好,同時也是在防著自己,那麼他會不會對自己用的是“糖衣炮彈”,或是另有其它陰謀呢?
……
從第二天上班開始,楚天齊又感受到了不一樣,絕大多數人對自己更熱情了,有的人甚至在下班以後還找理由進行接觸。這絕大多數人也包括孔方,還包括那個對自己態度多次變化的黨政辦梁主任。直到有一天晚上,梁主任再次來訪時,說了一段話,才印證了自己的猜測:大家之所以親近自己,是因為節前與市委書記的見面,市委書記對自己的讚賞,讓人們對自己刮目相看。
其實,楚天齊已經想到了這一點,但卻沒想到好多人這麼現實,現實的讓他不好適應。尤其是那個梁主任,簡直就是一隻變臉雞,楚天齊從對方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真誠,看到的就是諂媚。但楚天齊也明白,寧得罪十個君子,也不得罪一個小人,反正也沒有什麼原則上的事,對於梁主任之流,他也就打著“哈哈”,用模糊的語言應付著。
節後上班很長時間了,楚天齊還沒有實質性的工作可做,每天就是看那些紅色文獻,也看寧俊琦給他提供的一些經濟方面的書籍。還別說,這也是難得的學習機會,用寧俊琦的話說,這叫“充電,自我進修”。
楚天齊自己過著幾乎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生活,但關於他被李書記青睞一事,卻已經傳遍了全縣,甚至沃原市和其它縣的好多人也知道了。
關於這件事,還出現了好多版本的傳言。有說李書記是楚天齊的親戚,只不過一直隱瞞著,有說楚天齊是在省委黨校時,和李書記攀上的關係。還有說楚天齊和李書記的女兒是同學,但李書記的女兒叫什麼,卻又說不太清楚。反正在省裡、市裡工作的好多李姓女孩,都成了傳言中的書記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