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可能是好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臉上滿是驚訝之色,只到楚天齊走到近前,才伸出右手握住了楚天齊右手:“你是新來的主任?”
楚天齊點點頭:“是呀。對了,那天在會議室怎麼沒見到你?”
“從來沒有讓我參加過那樣的場合,我就是一個開門的。”苟大軍淡然一笑,“那天,我還是正好從遠處經過,看到你和小武從轎車上下來,後來聽人說,是新主任到了。”
聽到“小武”兩字,楚天齊先是一楞,繼而又看了對方兩眼,他想到了對方簡歷上的一段話。他沒有就這個問題深究,而是笑著道:“苟大軍同志,你再仔細看看,咱們前幾天還見過面。”
苟大軍點點頭:“主任,我知道。雖然你這兩次和第一次穿的衣服不同,第一次還戴著帽子,不過你的個頭、輪廓,尤其是看到你走路的姿勢,我第一眼就認出了你。”
“哦,怎麼,我走路的姿勢有什麼特別嗎?”楚天齊反問。
“這倒不是,一般人我見到第二次的時候,都能從走路上看的出來。”苟大軍回答的很自然。
楚天齊不由得讚歎道:“真了不起,不愧是反擊戰時的偵察排長。”
“你怎麼……”苟大軍話到半截變了語氣,“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我都幾乎忘了。”
忘了?絕不可能。只不過對方可能不願多談這件事而已。
就在楚天齊楞神的時候,苟大軍又說:“主任,我先到工程股了,那裡有人找我。”
“好”,楚天齊點點頭。
苟大軍從楚天齊身邊走去,向辦公樓方向而去。
扭回頭,看著苟大軍遠去的身影,楚天齊感覺似乎有些熟悉。仔細一看,才發現,對方走路一跛一跛的,只是沒有父親那麼明顯。楚天齊估計,可能苟大軍的腿腳也受過傷吧。
轉回身,楚天齊向那些建築走去,不多時到了近前,仔細看了起來。今天要比那天看的仔細,一是因為那天是偷看,而且中途又被苟大軍當成了“三隻手”,只好草草收場。二是今天再看的時候,已經提前熟悉過相關資料,是帶著問題在看,平時不經意的東西,也能注意到了。
裡裡外外,前前後後,見到建築物就進。帶著問題再看,楚天齊有很多收穫,也有了一些想法。只到該吃飯的時候,他才離開這裡,向食堂走去。
……
連續一週多,祝賀的人挺多,不光是縣裡和青牛峪鄉的人打來電話祝賀。就連常海、柳大年等村幹部也紛紛電話祝賀,尤其是柳大年還說要和鄉親們來看自己。
一聽柳大年要胡鬧,楚天齊趕忙制止,但柳大年熱情極高,好像不來一次就不能表達祝賀之意似的。後來,楚天齊實在沒招,才謊稱“臨近兩節,縣、市正在嚴查以祝賀為名的各種走訪。”柳大年這才做罷,並一再表示“回來再補”。
柳大年上午剛通的話,下午母親就打來電話。對自己的寶貝兒子一通誇獎,說兒子有出息,給楚家人爭了光。聽著母親的一套說辭,楚天齊斷定是柳大年到家中報喜所說,被母親學來又說給了兒子。父親沒有像母親那樣沾沾自喜,而是囑咐楚天齊要兢兢業業工作,多為百姓做事情。楚天齊表示謹記在心。
和電話熱絡相比,這門庭就太冷落了,除了姚志成偶爾來一次以外,再沒有任何一個開發區的工作人員踏入楚天齊辦公室。用一個詞來形容,那是再恰當不過了,這個詞就是門可羅雀。
已經一週多了,沒人來訪也沒人彙報工作,這倒罷了,竟然連個簽字的人都沒有,這也太不正常了。楚天齊不禁納悶:難道人們就不報銷票據,連請假的也沒有嗎?他在吃飯的時候可是刻意數過,每餐吃飯的時候,人也不過二十人。這些人沒來吃飯,應該就是沒有上班,否則這個便宜人們是不會放過的。在縣委食堂的時候,他親眼看到,好多人是在食堂吃過午飯後,才回家休息的。
心中滿是疑問,楚天齊決定樓上樓下轉轉,看看究竟有多少人在上班。他關好屋門,向樓上走去,直接上了四樓。好多屋門都關著,楚天齊推開幾個屋門進去,裡面也有人在,看樣子有的在做手頭工作,大部分都在沒事聊天。大家看到主任到來,都停止了說笑,有的回到原座位,有的喊上一聲“主任”。
從四樓下到三樓,楚天齊先到東邊轉了一圈,然後向樓梯西邊走去。在走的過程中,迎面遇到了好幾個人,這些人都是從最西邊那個屋門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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