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天齊停下腳步,孔嶸再次“哈哈”大笑:“姓楚的,怎麼不去告了,你不是就會告狀嗎,不是就會找你的後臺撐腰嗎?”
“我倒想聽聽你為什麼不怕?”楚天齊沒有接對方的話,而是換了個話題。
“老子就是不怕,我量你也不敢,你去啊。你要是告了我,頂多我還調回市財政,而你在玉赤官場就臭透了。誰敢和你交往,誰又敢用你?恐怕就是鄭義平也離你而去了,他還怕被你錄音呢。到時你就只有滾蛋一條路了,你敢嗎?”
孔嶸所說,確實是楚天齊擔心的。不到萬不得以的時候,他是絕不會以這個做最終砝碼的。錄音這種做法可以私下進行,私下交易,如果擺到領導桌面上,那就會為官員所不恥,甚至為官場所不容了。所以,他今天錄音也是被孔嶸逼的,不過就是為了震懾對方,讓對方就範而已。
現在對方說到了楚天齊心坎,他還一時騎虎難下了,心裡默唸著:怎麼辦?怎麼辦?
……
玉赤縣開發區。
副主任辦公室。
馮志堂坐在辦公桌後,王文祥在沙發上就坐。
喝了口水,王文祥說道:“老馮,我剛才說了那麼多,你總得表個態吧。”
“老王,我剛才不是已經表過態了嗎?按時給老百姓支付補償款,才是當務之急。”馮志堂緩緩的說。
“哼,老馮,你就別打官腔了。我專門過來找你,難道就是聽你說漂亮話嗎?我也知道支付補償款是最當緊的事,可現在連個錢毛也沒見到,拿什麼給呀?非得等老百姓都湧到樓下或是把政府堵了,我們才出面嗎?現在是該給上級彙報一下動向了,防範於未燃嘛!”王文祥說的苦口婆心。
馮志堂一笑:“老王,你剛才不是還說‘解決補償款只是楚天齊的事嗎’,現在怎麼又這麼急了?”
“話雖這麼說,可是一旦老百姓鬧騰起來,我倆也脫不了干係呀。”王文祥顯得很是焦急,“難道我們非要給他陪綁嗎?為什麼不趁現在早點爭取主動呢?”
“我怎麼聽著這麼彆扭?還什麼‘爭取主動’,就跟我犯了什麼事似的。”馮志堂不以為然,“再說了,我也沒阻攔你彙報呀。”
“你……老馮,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了。我這還不是為你好嗎,以免你到時吃他的瓜落。”王文祥笑了笑,“當然,你彙報的力度也比我大多了。”
“老王,你高看我了。”說到這裡,馮志堂嘆了口氣,“哎,反正我也這麼大歲數了,有好事也輪不到我,我又不是常務,更不是正科。”
“老馮,怎麼又翻起老話了?”正說著,王文祥手機響了,他一看來電顯示,站起身說道,“你看,老百姓又來電話了。”說完,向外走去,邊走邊自言自語,“哎,主任是躲了,老夥計又和稀泥,誰管老百姓呀!”
……
見楚天齊足有十分鐘不說話,孔嶸冷笑道:“姓楚的,乖乖回去吧,我還是那句話,三月二日保證到帳。”
本以為楚天齊已經無計可施,卻不想楚天齊忽然來了一句:“孔局,你未免太自信了吧?你以為我真的不敢?實話跟你說吧,我在來這裡之前,已經和縣長秘書約好了,要去見縣長。如果事情順利解決,我就只彙報如何發放補償款的事,如果被你卡住,那我就只能讓縣長聽錄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