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齊無所謂的嗆話道:“好啊,換人吧,我早就說了,早就嫌你煩了。你最好現在就換,馬上就換。我也沒拉著你的胳膊腿,是你非要死乞白賴不走,非要充大尾巴狼。”
“混帳,不可理喻。”雷鵬氣的呼呼直喘粗氣,“誰願意管你,廁所石頭又臭又硬,愛咋咋的。”
“對,愛咋咋的。”楚天齊也繼續嗆著火。
雷鵬大步向外走去,猛的拉開外間屋門,邁了出去。就在他已經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的時候,再次返回屋裡,輕輕把門關上,說了一句:“哥們,好自為之,我還會再來的。”
本來想再嗆一句,楚天齊喉嚨動了動,還是沒有說出來。自己剛才的話已經夠重,不能再說傷人話了。
“咣噹”一聲響動,雷鵬的腳步聲遠去了。
屋子裡只留下滿屋的煙霧升騰,還有就是帶著滿腦門官司、內心既無奈又內疚的楚天齊。
當然知道好哥們是為自己好,當然知道雷鵬夾在中間有多麼難受。楚天齊明白,雷鵬現在肯定頂著很大壓力,肯定是左右為難、難以做人。做為刑警隊長,雷鵬上有局長、省廳領導壓著,還有省文物局那邊不停的追著。這倒不是讓他最為難的,最為難的是,有自己這個多年的好哥們。雷鵬想幫自己洗脫嫌疑,可自己執拗的做法,既讓他替自己著急,也讓他無奈、甚至憤怒。
正因為知道雷鵬夾在中間難受,正因為知道局領導不會一直縱容雷鵬毫無進展,所以楚天齊才拿混帳話激對方,希望雷鵬能迎難而退,也省的左右為難。可現在雷鵬的態度很堅決,他不會主動退出的。這讓楚天齊既深深感動,也很替哥們著急。
楚天齊知道,雷鵬現在的做法,會讓他在領導那裡失分,會在下屬面前丟份,甚至會對現在的工作都有一定影響。如果就這樣耗下去,等待雷鵬的,將會以“辦事不力”這個理由,被領導把這事交給別人的。到那時,如果自己不說,肯定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楚天齊既替好哥們著急,也替自己未來的境遇擔憂,但他卻又不能說出那個人。而且即使說出來“龍哥”,對方應該也不會替自己做這個證明,自己又何必多此一舉呢?可就這樣耗下去,一盤活棋也會變成死棋。其實現在自己已經繫上了一個死扣,而且死扣已經越來越緊,這讓他左右為難,卻又無奈至極。
楚天齊甚至痛恨,痛恨自己那天為什麼要開車出去了,如果不到鄉下,就不會遇到“龍哥”,也就沒有這一系列的麻煩了。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不可能重新來過,哪有那麼多如果呢?
……
就在楚天齊左右為難的時候,有一個人也是如此,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開發區副主任王文祥。
王文祥這些天一直在做一件事,就是向領導負荊請罪,有時是一天一去,有時是隔一、兩天再去。可是領導每次不是陰陽怪氣,就是冷言冷語,反正是沒給王文祥好臉色。
在去領導那裡的時候,王文祥總會說自己錯了,可究竟錯在哪,又說不太清楚。於是他就把能想到的錯誤,一條條的向領導坦白著。面對著王文祥的自我解剖,領導不批評對錯,也不認可是否說到點上,頂多就是譏諷幾句。
放長假的當天,領導就出門了。王文祥想去懺悔也沒機會,只好把這煩惱繼續裝在心裡,只好繼續自我剖析,想找出自己究竟錯在哪。
聽說領導回來了,王文祥計劃今晚上再去領導家認錯。
剛辦了一會兒公,王文祥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一個朋友打來的,朋友告訴了他一個秘密:石重生原來並不叫石重生,而是叫石磊。朋友還告訴他,這個石磊以前和領導有過節,朋友在說這個過節的時候,也是說的有聲有色,興趣盎然。
帶著疑問,王文祥又找人核實了石磊的事。果然,儘管說法差異很大,但石磊和領導有過節卻是不爭的事實。
現在王文祥終於明白,明白領導為什麼對自己怒不可遏。他第一時間想到,可以明白的向領導道歉了,但轉念一想,又否定了這個想法。他意識到,如果領導想讓自己知道這件事,早就說了,顯然領導不想讓自己知道這件醜事。
可是如果不說到點上,又如何讓領導原諒自己呢?王文祥一時左右為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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