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的事?”說到這裡,楚天齊打岔道,“這兩天給你打電話,都不通,你下鄉啦?”
“是呀,我和郝姐去檢查防洪防旱工程了,到葦子溝的時候,正趕上大雨,晚上就住村委會了。”寧俊琦語氣盡顯疲憊,“別提了,差點讓蚊子把我給吃了。”
“嘿嘿,蚊子咬就咬幾口,別讓男人吃了就行。”楚天齊打趣道。
“混蛋,你說的叫什麼話?”寧俊琦喝斥著,然後轉移了話題,“對了,我前天給你打電話,就是要告訴你,我知道劉大智為什麼要處處針對你了。”
“為什麼?”楚天齊反問。
寧俊琦肯定地說:“很簡單,他在拿你做投名狀。”
“投名狀?拿我做投名狀?什麼意思?”楚天齊疑問道。
寧俊琦說道:“其實事情明擺著,以前劉大智是趙書記的秘書,他就貼上了趙書記的標籤,被認為是趙書記的人。趙書記這一走,他理應被安排為鄉鎮長或是辦公室主任、副主任什麼的。但他沒有被安排,不知道是趙書記沒來得及,還是中間有什麼岔口。新書記一來,重新選定了秘書。他就尷尬了,書記秘書一職自然就沒了,只剩下秘書科副科長一職。”
聽到這裡,楚天齊忽然想起了趙書記打電話一事,便插話道:“星期五那天,趙書記來電話,當他聽說是劉大智主管我的時候,沒有就著這個話題說下去,而是很快轉移了話題。我分析可能趙書記早就對他不感冒,也或者是趙書記從他身上體會到了人走茶涼的滋味。”
“是的,不管是哪種原因,都說明他們之間的關係一般。但外界卻不知道這些,依然把他看做前任書記的秘書,包括新書記柯興旺肯定也是這麼看。只是為了不落人口實,所以新書記才暫時沒有動他。”寧俊琦分析著,“但他肯定是感受到了極大的危機,為了擺脫這種危機,為了重新受到重用或是安排到一個實權崗位,他就需要找到一個突破口。以他做事的風格而言,和趙書記劃清界限,就是最好的捷徑。如果用自我表白的方式,肯定無法取得新書記的信任,所以他就用打擊趙書記的舊部做為突破口,於是你自然就成了他向新書記效忠的投名狀。”
“為什麼會選我?”楚天齊問完,就笑著道,“我明白了。”
“我想你也應該明白了。你被視為趙書記的人,論職位不高也不低,收拾你正符合他的利益。不管他在收拾你的過程中,是否佔了上風,但他與你勢不兩立的關係,勢必會進入新書記的耳朵。”寧俊琦繼續說道,“還有一條,就是關於你和新書記有矛盾的傳言。如果你倆以前真有矛盾,那麼他替新書記收拾了你,自然會贏得了新書記的好感。如果你倆沒有矛盾,那麼他收拾了前任書記的鐵桿,也相當於向新書記表明了態度。”
“話雖這麼說,新書記也未必買他帳,也許會把他看作趙書記的人。”楚天齊提出了不同看法。
“你說的這些,他肯定早就意識到了。所以,這一階段你和新書記所謂的矛盾,被渲染的如此逼真和尖銳,他可能也在背後使力了。另外,他也可能透過給你貼上‘趙中直’三字的標籤,把他塑造成和趙中直系勢不兩立的鬥士。當然,他還可能透過其它方式,讓新書記知道他不是趙中直的人。”寧俊琦說到這裡,苦笑道,“也是事有湊巧,當他需要你的時候,你送上門去了,到嘴的肥肉,他能不咬上幾口?”
其實,在這些天,楚天齊也猜測到了一些劉大智的目的,只不過一直不確定。經過今天寧俊琦這麼一說,他徹底肯定劉大智在拿自己做投名狀,向新書記柯興旺表忠心的投名狀。只是,劉大智的投名狀,是不是柯興旺需要的呢?楚天齊不清楚,恐怕劉大智也不清楚,也許只有柯興旺能給出答案。
可能是半天聽不到楚天齊的聲音,寧俊琦追問道:“你怎麼不說話?”
楚天齊“嘿嘿”一笑:“他想咬就能咬啊?那也得看看他有沒有好牙口,弄不好,咬我不成,還得蹦掉他小子幾顆牙呢。”
寧俊琦忙道:“你可不許胡來。”
“我是胡來的人嗎?我是君子。”楚天齊調侃著,“當然了,有時君子在遇到小人時,偶爾做一回小人也無妨。”
“聽你的語氣,你又憋什麼臭……那什麼了吧?”寧俊琦“咯咯”笑著道。
“你是說我憋上臭屁了吧?對他那種傢伙,就得用臭屁薰他。想拿我做投名狀?沒門。”楚天齊得意的說道。
寧俊琦笑道:“咯咯咯……你是不是已經有什麼損招了?”
“暫時沒有,不過一路酒肉招待一路賓朋。”說到這裡,楚天齊唱了起來,“朋友來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來了……”
“迎接它的有獵槍……”寧俊琦接唱道。
霎時,“對歌大賽”在電話兩端熱烈的進行起來。
瀏覽閱讀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