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成功是何等驕傲的人,而且張軒嫁女的政治意味有多深,長眼睛的都知道。鄭成功雖然在南洋駐守,沒有見過這個兒媳,也常派人來送禮物,問候不斷。
唯有張萍出面遮掩,才能將這一件事情遮掩下去。
關於繼承權的事情,鄭經還沒有想過。
他也知道張萍不是一個好說話的。所以這才拖著,不知道該怎麼給張萍說,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張萍會不答
應。
所以發現張萍寫給鄭成功的書信之後,鄭經簡直是怒髮衝冠。不能自制。
覺得他在父親面前毫無地位,也就罷了。張萍是他的妻子居然敢如此給自己的拆臺,更是火冒三丈,剋制不住,掄起手臂,一巴掌就要打在張萍的臉上。
張萍也萬萬沒有想到,鄭經敢動手打她。
可以除卻小時候,她調皮,也只有羅玉嬌動手責打過她,除此之外,根本沒有一個人幹動張萍一個手指。
張萍大怒道:“好。”她起身,將旁邊的牆壁上的一柄長劍取下來,傖啷一聲,拔劍出鞘,一劍向鄭經刺過去。
張軒常常將自己曾經用過的兵器,放在房間做裝飾用,後來又有各類古劍收藏。張萍養在張軒身前,對這些東西,從來不陌生,一手劍術還能拿出來見人。
鄭經萬萬沒有想到,張萍居然敢拔劍。一見劍光襲來,頓時腿軟。
只是張萍身邊的侍女們,卻不敢讓張萍真殺了鄭經,一湧而上,抱住了張萍。鄭經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後退。口中喃喃道:“潑婦,潑婦。”
鄭經離開張萍的院子裡面,想起這一封書信的事情,又想回去說,但是想起張萍剛剛拔劍的狀態,又縮了回來。
但是他卻不敢,讓這一件事情,真讓鄭成功知道。他倒是想對張萍如何,但是一想到昭武帝,頓時沒了脾氣。
張萍不管怎麼說,都是公主,並非等閒人士。
鄭經一咬牙,說道;“來人,將夫人的院子給封了。不許任何人出入。”
“是。”立即有人答應一聲。
而此刻張萍還餘怒未消,她的臉都腫了。又聽說鄭經下令封鎖內外,不許她的人出入,一時間竟然氣笑了。冷笑說道:“如果鄭經真上來,與我硬碰硬,我倒是高看他一分,覺得他還是一個男人。只會用這下上不了檯面的小伎倆,又有什麼用?”
“真以為如此一來,我就內外隔絕嗎?”
“公主,要不要我們向南京報信。”一個女官說道。
張萍說道:“給南京報什麼信,這是鄭家家事。”隨即張萍叫了筆墨紙硯,又寫了一封書信,還是剛剛寫給鄭成功的內容。
只是語氣更是辛辣無比,將情況一一說明,最後就寫道:“妾聞,大丈夫難免妻不賢子不肖,今日所見,遼王是也,世子違逆人倫,顛倒綱常,嫡庶不辨,犯奸有心,作惡無膽,此乃是鄭家之家風乎?妾不幸託付鄭家,如柳絮汙於泥澤,此生不敢有他望,唯遼王威名振奮海內,今日所見,何勝於聞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