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吃嗎?”年輕人問。
婦人不敢說話,將頭恨不得埋進地下,眼角的餘光看著那年輕人修長的手翻弄著身契。
“陶大妮,你是陶家莊人,家裡還有親人嗎?”
聽到問,婦人喃喃:“有,有個老孃。”
娘字滑過舌尖,她本已經流乾的眼淚再次湧出來。
娘因為她已經苦不堪言,如果得知她被賣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活。
也罷,娘倆一起死了吧,黃泉路上作伴。
“你男人呢,還會再賭,再賭他就死定了。”年輕人的聲音傳來,“你可以回家去了,以後再無後患,跟你娘好好過日子吧。”
聽到這句話,婦人似乎沒聽懂,抬起頭呆呆看著這年輕人。
什麼?
“我說你,可以走了,回家去吧。”年輕人不耐煩說,“哦,回你的家。”
他說著將身契一甩。
看似輕飄飄的一張紙沒有落地,而是準準落在婦人懷裡。
婦人下意識抓住,身子顫抖,似乎要說什麼又說不出來。
“哦,還有。”年輕人再次敲了敲桌上另一個倒扣的碗,伸手掀開,“這是你男人的錢,你拿著過日子去吧。”
看著碗下宛如憑空出現的一塊金子,婦人再撐不住,噗通跪地上,對著年輕人重重叩頭。
“恩公——”
麻木乾澀的眼淚如泉湧,模糊了視線,啞澀了聲音。
“恩公——”
“恩公啊——”
年輕人看著跪地大哭叩頭的婦人,靠在椅背上,抬手輕輕撫過鬢角。
“我不叫恩公。”他說,“你可以叫我無名。”
這名號,夠響亮吧。
高小六想。
早上好。
(沒寫完,明天還有一章哈哈哈哈,還真是那位書友說的,湊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