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哭得雙眼通紅,一肚子火氣,擦著他肩膀過去,帶起一陣風。
一時間元寶還未反應過來,側身低著頭,忘記了行禮。
安平已經跑過去,又轉身回來,冷冷地打量他,就將巴掌高高地揚了起來:“見到本郡主竟敢不行禮?!”
一巴掌呼下去,元寶肥胖的身子像個陀螺似的轉了兩個圈,堪堪躲過了安平的手指尖。
“你竟然敢躲?!”
安平惱羞成怒,滿身的火氣終於找到了噴發口,一把就抽出了冰魄腰間的佩劍,抵在了元寶胸口。她氣得通紅的臉頰上赫然有五個醒目的手指印,顯然是剛捱了打。是誰打的,不言而喻。
冰魄想都沒想,一把就按住了安平手中的劍,然後才覺察到自己有些失禮,慌忙好言央求:“郡主息怒,他不是咱軍營裡的人,不知道您的身份。”
安平的火還沒有撒完,瞅著元寶是越看越不順眼,覺得哪都頂得慌,伸手兇狠一指:“你是什麼人?”
元寶這廂見了她,也早就恨不能上前呼兩個嘴巴子解氣,搓搓手,癢得不行,卻瞬間就緩了臉色,臉上咧開一朵花。
“回郡主,小的是對面的人,來投誠的。”
冰魄立即補充道:“他是對面城裡的逃兵,被參將活捉過來的,交代說咱軍營裡有對方奸細。參將說等他畫完那細作畫像就放了他。”
“孬種!”安平移開劍尖,極其不屑地打量肥頭大耳的元寶一眼:“你是對面的人,那你見過慕容諾嗎?”
元寶點點頭:“她每天就在城牆上,指揮作戰,自然見過。”
“那你說,是她慕容諾漂亮,還是我漂亮?”安平突然冷不丁地問,變了話題。
元寶一愣,這女人們的心思可真難琢磨,剛才還殺氣騰騰的,滿臉猙獰,怎麼轉眼就問起這樣的無聊問題來了?自己是不是應該昧著良心誇誇她?
元寶一猶豫,安平就將手中冰魄的佩劍又抬了起來:“很難比較嗎?”
“不難不難!”元寶忙不迭地擺手,戰戰兢兢地看一眼自己心口的長劍,小心翼翼道:“我就是害怕若是說了實話,郡主就殺了我,不放我走了。”
安平一聲冷哼:“還真讓你說對了,若是合我心意,我就放你回去,若是一言不合,我就立即殺了你!”
元寶心一橫,牙一咬:“不知道。”
“不知道?”安平手中長劍向前遞進一寸,駭得元寶連連後退:“那就是不敢說了!”
元寶將頭搖得像撥浪鼓,摸著自己的良心道:“冤枉啊,郡主,那女人跟只母老虎似的,我們都從沒有拿她當女人正眼看過,壓根就沒法比啊!”
安平怔忪片刻,悵然道:“那你說,為什麼還會有人會對她那樣念念不忘呢?她究竟哪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