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瑾在他跟前席地而坐:“好久不見,聽說九爺快要當爹了?”
百里九吐掉嘴裡的草根,望著公孫瑾前胸一臉陰險地笑:“你也快當奶孃了,我們兩人就指望你了。”
公孫瑾一臉黑線:“九爺,您別哪壺不開提哪壺,現在我是男人。”
“沒事,我們不嫌棄。”
公孫瑾的心好像被驢狠狠地踢了一腳,委實想像不出來自己抱著一個肉糰子,坦胸露懷。滿臉慈愛地哼唱著餵奶的樣子,想想心裡都一團糟,簡直慘不忍睹。
他覺得自己繼續留下來,在百里九跟前,也是自取其辱,這個男人的嘴這樣損,怪不得大家都繞著圈走。公孫瑾站起身,走了兩步走不動,低頭一看,某些人的手正攥著他的官袍下襬。
“九爺,這宮門口,大家拉拉扯扯地不太好吧?畢竟有關咱倆斷袖的傳聞現在還沒有消停,正在風口浪尖上呢。”
公孫瑾說的都是實情,他雖然換了男裝,但是朝中有不少當初垂涎他美色的大臣,豈能認不出來?但是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大家見了面,哼哈一聲,心照不宣,也就誰也不揭誰的短,這樣過去了。但是,百里九這位醉夢樓的常客,公孫瑾的入幕之賓,可就引人遐想,議論紛紛了。
百里九仰著臉,正對著陽光,有點刺眼,遂乾脆坐起身來:”吃不到魚,反而惹了一身腥,就是說的九爺我。他楚卿塵倒是擇了個乾淨通透,讓九爺我有口難辯。”
公孫瑾也感慨頗多,一臉深沉道:“同是天涯淪落人哪。”
百里九抻抻他的衣服下襬,示意他蹲下身來:“你進宮以後,有沒有聽到什麼訊息?”
公孫瑾一臉不解:“什麼訊息?”
“就是關於諾雅的,楚卿塵他把諾雅捉進宮裡來做什麼?安的什麼心思?又把諾雅關在哪裡了?”
公孫瑾諱莫如深地擺擺手:“我什麼也不知道,別問我。”
百里九直覺就是有事,裡面有貓膩,緊捉著的手再也不肯松,兩條腿就纏繞上了公孫瑾:“你今天若是不說,別想走。”
公孫瑾掙扎了兩下都沒有掙脫開,無奈地嘆口氣:“回吧,啊,九爺。”
“快說。”
公孫瑾搖搖頭:“我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我們進宮就是緊鑼密鼓地準備二皇子的登基大典。”
“還有呢?”
“還有就是,二皇子還吩咐禮部給諾雅量身趕製了一套儀服,說是參加冊封大典的時候穿的。”
百里九一聽,心就“咯噔”了一下:“什麼儀服?什麼制式?”
“這個不太清楚,不過我聽說,二皇子還命人打造了蝶鴦印,就不知道是給誰的了?”
“完了,完了。”百里九頹然地鬆開公孫瑾,這蝶鴦印乃是掌理後宮所用,楚卿塵這個時候命人打造它,能有什麼用?他的心裡頓時浮上一絲不妙的預感,又是冊封大典,又是印章,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的事情嗎?他楚卿塵絕對沒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