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瑾的嘴巴越來越厲害了,這次又拿捏了她的短處,諾雅反駁不得,咂摸咂摸嘴:“都要走了,也不知道說個好聽話,還盡氣我。”
公孫瑾左右掃視一眼,從袖子裡摸出一個兩寸見方的紙包,神秘兮兮地遞給諾雅:“臨走了,送你一點好東西。”
諾雅接在手裡,有些狐疑:“這是什麼?”
公孫瑾一把摁住她的手:“這裡人多眼雜,又是禁物,千萬不要開啟。你上次不是說想學我的攝魂術嗎?那隻狐狸我惹不起,我把這個勾魂香給你,只需要點上指甲大的那麼一丟丟,保證九爺就能乖乖地束手就擒,身不由己地任你擺佈,想逼問什麼都是手到擒來。”
“真的?”諾雅將信將疑:“你有那麼好心麼?”
公孫瑾摸摸鼻子:“不信就算。專門過來看你,跟你道別,你還不識好人心。若是不想要就索性還我,反正如今這東西千金難求,金貴得很。”
諾雅將紙包一把塞進懷裡:“誰說我不要了,稀罕地得。”
然後繼續眼巴巴地看著他:“還有什麼要送給我的麼?”
公孫瑾覺得自己繼續留下來,會失去原本好不容易保持的風度,沒好氣地道:“沒有了!怪不得九爺當初那樣一擲千金的風流人物,如今變成了一毛不拔的鐵公雞。這些時日去了醉夢樓兩三次,老鴇跟他屁股後面天花亂墜地說了一籮筐好話,一文賞錢都沒給。原來都是被你調、教的。”
“你說,阿九他,最近去過醉夢樓?”諾雅終於捉住了話柄。
公孫瑾一臉懊惱,好似追悔莫及一般,慌忙掩了嘴:“公幹,都是公幹。”
愈是解釋,愈像是掩飾。諾雅摁摁懷裡的勾魂香,覺得真是個有用的好東西:“不說就算,我自己問就是。你若是果真沒有送我的東西,那我就回了,你自己路上小心,窮家富路,多備點盤纏,回來時也好給我帶些河南郡的美食回來,多多益善。”
公孫瑾無奈地搖搖頭:“你們兩人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一個鐵公雞,一個糖公雞,一毛不拔也就罷了,還總要沾些回去。好像你上次離家出走,還拿了我二百兩銀子呢,打算什麼時候還?”
諾雅站下腳,想想:“等我孩子出生了,你從禮金裡面刨出來吧。”
言罷得意地揮揮手,又摁摁懷裡的藥,心滿意足地去了。
公孫瑾心裡很不忿,她怎麼可以這樣不要臉,孩子還沒有出生,就已經打好了斂財的算盤?可是就偏生是這樣一個不討喜的,牙尖嘴利又毒舌的女人,自己還賤兮兮地硬往跟前湊。
他在心底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番,然後一臉奸笑地徑直出了宮。
嚴御史的車馬還在宮門口候著,隨行侍衛林立。公孫瑾向著嚴御史道過歉意,寒暄幾句,然後就上了後面的馬車。車隊開始啟程,浩浩蕩蕩地徑直出南城門而去 。
公孫瑾一個人坐在馬車之上,感覺甚是無聊。他很敬重嚴御史的為人,但是他委實是頑固不化,過於呆板了一些,了無趣味,這沿路之上,肯定是沉悶至極。
“若是諾雅那個女人在就好了,斷然不會這樣無聊。”
他想著,自言自語一句,抻開自己的衣襟看看,嘆一口氣,然後撩開衣服下襬,又瞄了一眼,又嘆了一口氣。
那個女人每句話都紮在他的心窩子上,他才覺得自己以前鬼迷心竅,好生生的,為什麼非要把自己變成個女人?腦子洗澡的時候進水了,還是被驢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