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不知什麼時候坐了個農村大學生(從他言語中可以聽出,真不知道是怎麼坐進包廂區的,哎),在那裡和別人(肯定是個縣城打工妹)長一句短一句的聊天,大談他在城市的見聞,談班尼路和佐丹奴,談美特斯邦威和安踏,談心相印和脈動。我原本美麗的心情完全被破壞了。
一開始我還能忍,到後來,他越吹越來神,竟然說,“今年開學我買了一套雙星,回家的時候,我穿上它來看你。”
我憤怒了,但我沒有作,我是一個低調內斂的人。
我對“無怨的紅梅”說要去上個廁所,關掉了影片。
然後,我用那低沉但富有穿透力的聲音自己聊了起來。
“安踏的新款春裝出來了,這次過來給你帶三套吧……”
“不要給我買必登高,我只認森達……”
“你12點在火車站接我,然後我們去肯德基……”
“……”
隔壁的聲音終於弱下,最後一片死寂。
突然間,門縫閃過一雙委瑣的眼睛,我知道,它屬於誰。
也許是聽了我的聊天,也許是看清了我的裝扮,也許是嗅到了門縫洩露出的高貴氣息,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倉促逃遠。
我淡然一笑,繼續和我心中的女神探索藝術人生。
出門時,風如水,夜已闌。遠方點點霓虹,訴說著這個城市的繁華與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