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原本就膽子小,葉青釉剛剛在門口同她說主屋可能有的那些謀算,算是把這位嬌小的婦人嚇丟了魂。
葉守錢這回倒是不糊塗了,看著還在門縫處偷眼瞄著外面動靜的閨女,悶聲說道:
“主屋那邊,不會同意的。”
葉青釉眼瞧著三叔葉守富先是臉上青紅變換,宛如染缸,又勃然大怒甩袖離開的背影,輕聲說道:
“暫時不會,不過晚幾天,還是會同意的。”
“這幾天先不要幹活.......對,今日既然掀了桌,不單別幹活,連帶著飯咱們也別去主屋吃了。”
“咱們少幹一天,到時候差僱就多一點兒活計,讓別人猶豫一分,阿爺只要還在喘氣,自然有人替咱們著急。”
這是葉青釉權衡之下想到最好的辦法。
主屋那群人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背後一定有什麼謀算,不然也不會聽到要立字據的時候,生如此大的氣。
小人的手段防不勝防,字據是必須立的,不但要立,而且並不是立了字據,就可以完全不設防,今後還得時時刻刻注意那群人的動靜.......
當然,也有可能葉老爺子本次差僱前就死了,如此一來,說什麼都是虛的,所有擔子又都回到了葉守錢的身上。
不過瞻前顧後總是沒用的,與其天天擔心老爺子什麼時候死,還不如如今趁著老爺子活著,為自己的利益謀劃一分,立下字據,讓那群人沒有抵賴的餘地。
況且......
瞻前顧後肯定沒有‘斬草除根’來的猛烈。
這斬草除根的意思,自然不是對老爺子如何如何......
而是,分家。
葉青釉心中閃過這兩個字的瞬間,下意識看了一眼葉守錢,葉守錢守著捂著心口喘氣的白氏,站在一旁手足無措,看上去呆的活像是個十五六歲,面對心上人手足無措的少年郎。
好半晌,葉守錢才發現葉青釉的眼神,疑惑道:
“怎麼了,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