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告訴我,這法子不過是權宜之計,只能暫時緩解我的症狀,要想徹底擺脫“噬魂印”的威脅,必須找到種下它的人並將其取下。
這天清晨,我早早起身在村子裡轉悠了幾圈,驚奇地發現村裡來了好多外地人,有賣祖傳秘方的,還有賣各種小玩意兒的。我們這村子向來偏僻,我以前在這兒生活了十五年,都沒見過有這麼多人來做生意。
我拉住村裡的一位大叔打聽情況,大叔也是滿臉疑惑,直說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來了這麼多外鄉人。
我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不妙,立刻拔腿往家跑。回到家,老和尚已經幫我收拾好了行李。我滿臉詫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老和尚說:“你也注意到村裡來了不少外地人吧?”
我有些驚訝,回道:“你已經知道了?”
老和尚神情嚴肅地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些人都是衝著你身上的‘噬魂印’來的。你要是不想連累父老鄉親,就馬上跟我走。”剛好我的假期也快結束了,我滿心不捨地告別了母親,把身上僅有的六千塊錢塞給了她,這幾乎是我所有的積蓄。
我背起行囊,和老和尚抄小路從後山離開了村子。我們步行了兩個多小時,才趕到最近的一個車站,坐上了一輛破舊的中巴車。坐在車上,我的心情無比沉重,滿心都是惆悵。
這一走,我又該何去何從呢?我只剩下四十多天的命,回廠裡上班已經沒有意義了,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想去找火車上害我的那個妖女報仇,可我們不過是匆匆一面,又該去哪裡找她呢?
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老和尚身上,可老和尚一上車就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倒頭就呼呼大睡起來,身上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酸臭味。他剛坐下,旁邊的乘客就紛紛捂著鼻子,躲到了後面。
把自己的性命寄託在他身上,我心裡總有些不踏實。仔細想想,雖然老和尚救過我,但我對他一無所知,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一路上我心情低落,中巴車到站時,老和尚才迷迷糊糊地睡醒,胸前滿是口水,溼了一大片。他卻毫不在意,拉著我就下了車。
我問他:“你要和我一起去浙江嗎?”
老和尚一臉驚訝,說:“你還惦記著你那份破工作呢?命都快沒了,工作還有什麼用?當務之急是去找那個妖女。”
我還以為他有什麼妙計,沒想到他讓我拿著上次的火車票去火車站派出所打聽,說不定能查出對方的身份。
幾年前對公民**的保護還沒那麼嚴格,我編了個理由,說在火車上認識了一個姑娘,對她一見鍾情,想打聽她的資訊。派出所的大姐一開始對我愛答不理,聽我這麼一說,頓時來了興致,熱心地幫我核查。很快,就查到了姑娘的資訊,那姑娘叫林悅,戶籍所在地竟然也是浙西,和我所在的城市相隔大概兩百多公里。
我原本打算買兩張直達的火車票,老和尚提醒我,火車票都是實名制的,一買票我們的行蹤就會暴露,那些想從我身上搶走“噬魂印”的人正虎視眈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