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球差不多拳頭大小,表面皺巴巴的,看著有點像豬腦子,顏色還血紅血紅的,要多詭異有多詭異。最奇特的是,它的尾部有個吸管,吸管上還帶著吸盤,那吸盤就像小嘴巴一樣,一張一合的。
我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怪異的東西。殭屍再度揮刀,我側身躲避,避開了血球正面攻擊,手臂卻還是被它的吸盤掃到。瞬間,我的手臂一陣發麻,緊接著一股劇痛襲來,疼得我渾身打了個哆嗦。情況危急,我顧不上許多,揮刀就砍向吸盤,一刀砍掉了像螞蟥一樣緊緊吸附在我手上的吸盤。肉球濺了我一臉血,掉進了水坑裡,等我追過去想徹底解決它時,血球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再看被吸過的手臂,已經腫得老高,傷口附近鼓起一塊膿皰,能清晰看到膿皰裡的黃色液體。我大驚失色,被血球的吸盤掃一下,傷口就潰爛得這麼快,要是真被它完全吸附住,整個人豈不是很快就會腐爛?
我從小跟著父親在山裡生活,他雖是個教書先生,卻知識淵博,還是村裡的赤腳大夫。被這種來路不明的東西咬了,必須儘快解毒。我一咬牙,拿刀割掉了一大塊膿皰。
割下來的肉已經完全腐爛,更可怕的是,裡面還翻出幾條蟲子。
我撕下衣服上的布包紮好傷口,此時殭屍逆光站在山洞中間,扛著大劍,那架勢威風凜凜。
這一次,我心裡真真切切地感到不安。這山洞處處透著古怪,殭屍更是詭異,而那陰毒的血球,簡直怪到了極點。
我努力鎮定下來,殭屍連著揮出三刀,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狠。他離我有一丈多遠,刀風本傷不到我,可他每砍一刀,都會飛出一隻血球。比起他的刀,這些血球才是最致命的威脅。
有了上次的經驗,我可不敢再和血球硬拼。三隻黑乎乎的血球從三個不同角度向我襲來,一隻攻向我的面部,一隻襲擊上半身,最後一隻攻擊下半身。這個時候,不管我是上跳、下蹲還是從側面躲避,都沒辦法完全躲開血球。殭屍這三刀,似乎把我的所有退路都封死了。
我大腦飛速運轉,躲避已然不可能,現在唯一的自救辦法只有硬拼。可以我的反應速度,要同時應對三隻血球,似乎也是死路一條。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血球已經撲面而來。我抬手揮刀,一刀劈向迎面飛來的血球,連續兩刀,把血球切成了四片,濃稠的血液濺得我滿臉都是。
等我再想砍掉另外兩隻血球時,已經來不及了。兩隻血球一隻吸住了我的肚臍眼,另一隻吸在了我的小腿上。我腿腳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我以極快的速度砍掉了吸在肚臍眼上的血球,可再揮刀時才發現,體內一股灼熱的真氣就這麼消散了。
我小腿上的肌肉迅速乾癟下去,傷口處變得赤紅一片,小腿完全使不上力氣。
這種力量迅速流失的感覺讓我震驚不已。我知道血球詭異,卻沒想到它的作用竟然如此奇特。再強大的力量和高超的技巧在它面前,似乎都失去了作用,我瞬間就變成了一個廢人。
殭屍扛著劍在空中轉了個圈,它的每個動作和節奏,我都看得清清楚楚。要是我沒受傷,完全可以輕鬆躲開並反擊,可現在我連站起來都困難,更別說反擊了,就連躲開這一劍都變得幾乎不可能。
我聽到山洞裡瀰漫著肅殺的氣息,這些如幽靈般的殺機將我團團圍住,裹挾其中,我真切地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我跪在地上,動彈不得,心裡已經算好殭屍的劍會在幾秒後把我劈成幾塊,卻只能滿心焦慮地等死。
突然,我又聽到了那個小孩兒的聲音:“世間萬物,都遵循相生相剋的道理。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就算是再厲害的東西,都有能剋制它們的事物,所以,你還有機會……”
她這番話,無疑給了被判死刑的我一線生機。我拼盡全身力氣,撲進了水坑裡。殭屍的劍貼著我的腦門削過去,掃落了我一頭亂髮。這片水坑出乎意料的深,我趁機潛入水底。雖然剛逃過生死一劫,但我的腦子一刻也沒停,全是小女孩兒說的那番話……能剋制血球的是什麼呢?
我以前聽村裡人說過,再毒的蛇出沒的地方,附近一定有能解毒的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