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地上的字,然後艱難地跪了下來。我腦子飛速運轉,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說自己曾是月娘的侍婢。
我懷疑自己是不是理解錯了,便再次確認:“你真的是月娘以前的侍婢?”女孩兒點了點頭,眼淚突然奪眶而出,她雙手掩面,努力壓抑著哭聲,看起來不像是裝的。
禁地的局勢錯綜複雜,我不想浪費時間,趕忙追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女孩兒拿起樹枝,在地上寫下“小啞巴”三個字,原來她叫小啞巴。
小啞巴站起身,指了指森林深處,然後帶頭朝樹林裡走去。她似乎受了傷,走路的姿勢很不自然。我問她要不要緊,小啞巴搖了搖頭,接著在樹林裡跑了起來。
小啞巴對這附近的環境非常熟悉,她靈活地變換著路線。半個小時後,我們走出了樹林,出口在一處斷崖上。小啞巴帶我登上斷崖,我向下望去,下面是一個不算太深的山谷,山谷裡密密麻麻全是人。
由於距離較近,我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趙長老,他身後跟著四個老頭兒,應該就是紅門五老了。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不過趙長老沒了昨天的威風,衣衫襤褸,顯得十分狼狽。在他對面是圍攻禁地的各路人馬,為首的那個人看著有些眼熟,一時之間我卻想不起來。但看他的背影,我敢肯定自己見過他。我思索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這傢伙就是當初把我帶到禁地關起來的無麵人——血無涯。
趙長老憤怒地罵道:“血無涯,我紅門和你血門本是兄弟門派,同氣連枝,血濃於水,你竟然勾結外人想要剿滅我紅門。你這麼做,對得起刺紋者的列祖列宗嗎?你還是個人嗎?”
張方也從年輕弟子中站了出來,對著血無涯說道:“你這種欺師滅祖的小人,只要我張方還活著一天,就不會讓你得逞。只要我紅門還有一人尚存,你就別想滅了我們。”
張方的話極具煽動性,其他弟子紛紛響應,一個個熱血沸騰,準備與入侵者決一死戰。
血無涯怪笑著說:“交出《刺紋經》,我可以饒你們一命,否則,你們整個紅門今晚就會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張方提劍指著血無涯,憤怒地說:“狂妄之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張方恐怕馬上就要倒黴了。果然,趙長老對張方喝道:“給我退下,長老們議事,哪有你小輩插嘴的份兒?你師傅沒教過你規矩嗎?”他話還沒說完,血無涯突然抬手一指張方,張方剛想辯解,就突然掐住自己的喉嚨,說不出話來,被其他弟子扶了下去。
血無涯這一手讓我大為震驚,就算是月娘,恐怕也沒有這樣的本事,沒想到血無涯竟然如此厲害,我心裡暗自警惕。
血無涯陰森地說:“交出《刺紋經》,這是我給你們的活路,別不識好歹!”
他的語氣中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趙長老跺了跺手中的柺杖,辯解道:“你胡說八道,《刺紋經》早就失傳了,怎麼可能在我們紅門手裡?這麼多年來,所有刺紋者都在尋找《刺紋經》,可從來沒人真正找到過。你想吞併我紅門就直說,別找這種可笑的藉口。”
血無涯怪笑道:“沒有《刺紋經》,那就把你們的掌教血月交出來,她會告訴你,你們到底有沒有《刺紋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