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之所以確定他只有五十多歲,是因為幫肖紅收拾餐具的時候,剛好看到他放在床頭的治療記錄。
吳大偉住的是雙人間,理應有個病友。
林蕭來了這麼多次,從沒有見過他。
這會兒居然撞上了,林蕭主動朝他點頭打招呼,“你好。”
可他是個怪人,面對林蕭的招呼沒有半點回應,像沒看到一樣,徑直走出了門口。
“媽。”
林蕭看著他略帶滄桑的背影,“你跟隔壁病床的人說過話嗎?”
“誰?剛剛那個嗎?”
“他呀,就是個怪人。”
吳大偉住院這麼久了,從來沒見什麼人來探病,家裡也沒有請護工。
每天到點就睡覺,到點就起床。
“你不是每天都差不多時間送飯嗎?”
“他就看著時間,見你差不多來了,就出去了。”
林蕭因為兩天沒有來,今天陪肖紅說話留得晚一點兒。
“大概因為你走了,所以才回來吧。”
“那你平時怎麼稱呼他?”
肖紅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住進來的這些天,他很少說話。
“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也沒有說話。”
“唉,你說他一個老頭,五十多歲身邊沒個人探望也挺可憐的。”
“但他就是怪啊,有時候買些水果,問他要不要吃也不理人。”
下午還有安建國的第二次開庭,林蕭沒有逗留太久。
騎著腳踏車把保溫壺放回家裡,又載著安然往第一人民法院的方向趕。
“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