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緩緩舉起手,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危機,他是沒有任何準備的,腦袋偏著,想要看看我的臉,然而脖頸卻在偏轉的時候撞到了真武劍,一溜鮮血順著劍刃滑落,他悚然一驚,意識到了我的強硬,艱澀開口:“是天苗寨的哪位高人?”
敢情這老傢伙以為我是從天苗寨來複仇的啊。
我嘴角一抽,來到了他的身前,淡淡說道:“還認識我嗎?”
段老在看到我的瞬間,瞳孔驟然收縮,苦笑道:“居然是你。”
說起來,我們之間倒是有不小的淵源,雖然老傢伙的願意是透過利用我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但那個魂蠱,卻是實實在在送到了我的手裡。
要說恨,對於他我倒是沒有多恨,但要說殺他的理由,我卻是有太多,所以我沒有必要表現的仁慈,眼中滿是寒意:“為什麼不能是我?我可不相信,我來到黑苗寨的訊息,你不知道。”
段老搖了搖頭,說不出話來,還能說什麼呢?只能是自己倒黴唄。
那個之前為我引誘段老的小孩,因為反應遲鈍的問題,這才意識到不對勁,他轉身就要跑,可惜我早有準備,將他拽了回來,一巴掌砸到他後腦勺,眼裡有些許愧疚:“抱歉,你還是睡一會兒吧。”
小孩昏倒在了地上,氣息卻是逐漸的弱了下去,就像是我這一下用力過重,已經危及到了他的性命一般。
可是,我是非常清楚自己剛才並沒有怎麼用力的,為什麼會這樣?
不免有一絲憂慮浮上心頭,畢竟這小孩也算是幫了我的忙,沒道理看著他丟掉性命,我瞪了一眼段老,他很是配合的舉著雙手,表示自己不會亂動,而我,卻是用劍指著他,身子俯了下去,摸著他的後腦勺,發現肌膚的確已經冰涼了,我眉頭一跳,將他翻過來,卻是發現整個人都是面色蒼白,血色一點點的退去,而他的指尖,準確來說,是血管流淌過的地方,都是逐漸的開始膨脹,有一道道血紅的印記浮現。
“這是怎麼回事?”我想起黑苗寨苗民的詭異,心知這是他們身體裡的隱患發作了,而我剛才打的那一下,不過只是個導火索罷了。
段老眼瞅著我露出思索之色,他咬了咬牙,竟是後退一步,袖口一甩,竟是藏著一把袖劍,朝著我的後腦勺就刺了過來,我聽到了劍刃破開空氣的聲音,轉身回看的剎那翻滾到一旁,腳下一掃踹在他的小腿,老傢伙下盤倒是穩健,猶如木樁一般立著,卻是舉劍朝著我丟了過來,然後轉身就跑。
我一劍擋開袖劍,看著他恨得牙癢癢,老東西到現在還不肯老實,我直接拿出森羅印,朝前一拋,森羅印帶著鬼嘯之音衝出,直接就砸在他得後腦勺,老傢伙倒在地上,頭痛欲裂的翻滾,這一聲鬼嘯,可不只是為了唬人。
他的腦子裡像是過電影一般過著各種恐怖的畫面,直到我慢條斯理的走過來,拿劍指著他的脖子,他才是醒轉過來,段老見沒了退路,倒也是露出了幾分兇狠之色:“要殺就殺,悉聽尊便!”
我眉頭一皺,直接就舉起劍,朝著他的脖子刺了下去。
我就不相信了,這老傢伙可能是硬骨頭?都說人越老越是惜命,他在天苗寨潛伏了二十年,為的不就是如今的地位嗎?如此艱難才得到的好處,他捨得就這麼丟掉嗎?所以我表現的很是冷血,只有這樣,才能夠懾服他,讓他配合我。
“等等!”段老驚叫一聲,汗水滾滾而下:“別,別殺我,你進黑苗寨,不是為了救人嗎?我知道,我知道他在哪裡。”
果然是個蠟燭,不點不亮,我的劍停留在距離他喉嚨兩寸左右的地方,稍微再往前一點,就要將其刺穿了,段老像是一個被曬乾的癩蛤蟆似得,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