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也不敢亂動,生怕哪個動作激起這男人更加瘋狂的慾望,儘量放緩音調,帶著懇求說:“嘎子,我身上來事兒了,不行。”
張嘎子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嘴裡就像火車頭一樣“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啥?”
“我說我身上來事兒了,不行。”
“媽的,怎麼那麼巧?”
林菀眼睛一閃,露出個淡定的笑,點頭。
真的,若他要她發誓,林菀此刻必定敢並指對月。
張嘎子烏黑的眼珠盯著林菀一刻,林菀被盯得背後涼嗖,幾乎要疑心這張嘎子莫不是個混蛋變態,即便來事兒了也要做。
幸好,張嘎子盯了她好一會沒有再動。
他瞬間耷拉著腦袋先一步往堂屋走,“掃興,睡覺。”
林菀心有餘悸地摸摸胸口,默不作聲跟著進屋。
屋裡,張嘎子約莫是幹了一天的活累了,倒頭就睡,沒擦洗也沒換衣服。林菀瞄了一眼,雖然腳臭的味道另她不適,但也不敢發出丁點兒聲音,悄悄退了出去來到院中。
此刻夜空中,難得繁星漫天。林菀抬頭望著星空,靜靜地凝望,一動不動。這樣一個深夜裡,是否有一個平行空間,老林和苗女士是不是也同樣在星光之下呢?那淡淡的星光,有沒有一樣灑在他們的身上?
雖是八十年代末了,但這個落後的小山村大部分人都還是靠種地過活,極少數外出打工的,天一擦黑吃過晚飯基本上都入睡了,一方面是幹農活累的,一方面也是因為沒有消磨時間的娛樂活動,沒電視沒電腦沒手機,不睡還能幹嘛。
林菀卻睡不著。
她摸黑出了院子,沿著屋子轉了一圈,藉著月光,她找到一個草垛子,下面還有一個能容一個成年人大小的窩,她躲了進去。
林菀傻傻地坐下,用力擰自己的臉,疼的。
她用力再擰一把,疼的她發出“嘶”的一聲。
真的是疼的!
她眼眶霎時蓄滿淚水,卻忽然笑起來。
這一天像做夢一樣。
她活了,她真的活了。她佔據了唐小魚的身體,變成了十八歲,這一天的恍恍惚惚林菀在此刻才真正靜下來感受這新生。
李家溝雖然閉塞,但憑藉唐小魚的記憶,這村子離鎮子十來里路,步行快的話半個小時左右,鎮上有去縣裡的車,再到縣裡,就會有到市裡的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