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開始,唯一能夠進出這裡的,只有秦舒一人。
二樓,主臥室裡。
深藍色大床上的男人安靜沉睡著,金色的霞光透過落地窗傾瀉進來,落在他側臉上,彷彿給他深邃的半張臉龐鍍上一層金光,又宛如戴上了半面金色的面具,俊美無邪。
在光線無法投射的另外半張臉上,瀰漫著神秘幽冷的氣息,形成鮮明對比。
半明半滅,俊美如神邸,幽暗如魔魅。
秦舒背對著斜陽坐在床邊,陰影裡看不見她臉上的神色,那雙冷靜清透的雙眸被纖長的睫毛蓋去了光彩,不知在想著什麼。
寂靜中,只有她手中的筆在紙上劃過沙沙的聲音。
時間無聲,悄然流逝。
秦舒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為褚臨沉制定著治療方案。
躺在床上的男人,眉間蹙了下。
在最後一抹夕陽沉入海平線的時候,他於幽暗之中,倏然睜開了雙眸。
與此同時,秦舒停下了手中的筆。
看著從床上坐起身來的男人,她平靜地微笑說道:“你醒了。”
褚臨沉一雙殘餘著猩紅的眸子定格在她身上,傍晚的夜風從半開的窗戶竄了進來,吹動她柔軟的髮梢。
暮色裡,她笑容清淺地看著他,渾身彷彿籠罩在溫柔的微光裡。
褚臨沉看著這美好而平靜的一幕,不禁怔了怔,眼中猩紅漸漸消散。
他不自覺地抿了抿唇角,喊道:“秦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