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結束,王越也不知道自己考的怎麼樣,感覺像甩掉了一個包袱,渾身輕鬆。比起別家父教母愛的孩子,他並不覺得自己有多慘,樂得一個人自在。
尤其是不用每天三點一線去上學,他每天都在網咖跟幾個狐朋狗友開黑玩遊戲,玩到夜深才騎車晃晃悠悠回家睡覺。
回到老牆街時,王越又看到了那個在車禍現場旁邊靜靜站著的學姐執念。
他其實很好奇這個美女學姐死之前到底是有什麼強烈的心願未了,以至於生出執念留存於世間。
來來往往的車輛把她和禍車衝得一次次消散,又一次次凝聚回原狀,永遠迴圈。
王越路過,那女生跟往常一樣抬起秀髮半遮的臉孔,望著他開口說什麼。他單腿立地,猶豫了幾秒才把車繞過去。
哪知道今天這學姐一反常態,身形飄飄地換個位置攔在車前,王越皺起眉頭,換個方向繼續繞,學姐再度擋在前面。
王越索性停下車,單腿立地,與她保持沉默地對峙片刻。見對方還沒有讓開的意思,他從懷裡取出木雕,把木雕上那尊似魔似佛似哭似笑的人物對著前方輕輕晃了晃以示威懾。
學姐的執念意識體露出驚懼神色,飄然退開十多米,張嘴說著什麼。
王越懶得跟這種執念打交道,騎動車子便要離開。誰知那學姐居然還敢攔上來,頓時有些生氣。
他把木雕往學姐執念形成的身體上一揮,對方的淒厲尖叫聲清晰入耳,整個身形被木雕吸扯掉大部分,再度恢復的時候明顯淡薄了許多。
他冷聲道:“徐苗苗,我和你無冤無仇,不要找死。”
一旦和執念有了交流,徐苗苗的聲音就能傳達出來,哭嚥著說道:“求你幫幫我。”
“我幫不了你,你找別人吧。”王越鐵石心腸,爺爺曾說過執念意識體的心願通常很麻煩,大多數是復仇。
就如自己所居住那幢樓的中年女人,她老公出軌,然後她跳樓自殺了。她死後,她老公就帶著兒子搬家,後來聽說是和小三結婚了。那女人最恨的就是老公出軌的小三,曾經纏著爺爺為她把小三給帶過來。
“求求你幫幫我。”
王越惱火:“讓開!”
執念果然是沒辦法正常溝通的,他索性不再搭理,操起木雕準備砸散她的意識體。
徐苗苗的執念居然膽大到寸步不讓,任由那木雕敲在胸口,發出慘叫,身形幾乎被扯碎,只剩下淡淡的一層虛影。
王越見她還不讓步,也不再追擊,只是嘆氣道:“你不要逼我唉。”
“求求你,幫幫我。”學姐的執念重複著話。
“幫你什麼?”
聽到這話,徐苗苗陡然抬起臉,露出少女稚嫩的面容:“我和爸媽一家三口的死並不是意外,那天晚上有個男人挾持了我們的車開到老牆街,然後被另外一輛車迎面撞來發生的車禍。我們家三口人當場死亡,但挾持我們的那個男人卻沒有死,而是與那輛車上的人打了起來。”
說話間,她的執念意識體微微盪漾,空氣如同水波般形成一個畫面,將車禍發生的前後經過展現出來。
看到畫面中兩輛車碰撞後飛出兩道身影打在一起,王越立刻就認出了其中一個男人,是那天晚上給自己送鑰匙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