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髮還沒有長出來,骨髓移植過後,他的身體變得更加虛弱,而且恢復情況不是很良好,小小的年紀,人卻有凋零之勢。
可現在,溫伽南顧不上心疼他。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程鶴打發程梓峰跟保姆去一邊曬太陽,自己與溫伽南並肩坐在長椅上,淡笑著對溫伽南說。
“我答應小峰的,就不會不來。”
溫伽南面色幽深,她不好開門見山地問,心不在焉地陪著程鶴聊了幾句,才問起梁聿修。
但她沒有直接問,而是拐著彎問了昆騰業務。
程鶴心如明鏡,卻不點破:“阿修嗎?據我所知他打算去德國了,和蔣文菲一起,據說是要去開拓那邊的市場,畢竟德國工業發達,也可能因為他們想去德國結婚吧。”
溫伽南心肝一顫,好似有什麼東西重重墜下,碎了一地。
兀自失神時,她的手被人輕輕攏住。
“伽南,我欠你一個道歉,上次是我誤會你了,你知道的,我挺喜歡你,看見你和阿修牽扯不清,我心裡的確不舒服。”
“我可能是用錯了方法,但憑心而論,沒有哪個男人能不介意自己喜歡的女人和前任牽扯不清。”
“對不起伽南,可不可以再給我一個機會?以後我真的不會再犯錯了。”
他說得誠懇,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溫伽南看一眼。
但溫伽南見識過他虛偽的一面。
這一幕落在黑色保姆車上,梁聿修和梁靜眼中。
梁聿修還奢望,奢望溫伽南會在意他,哪怕一點點,一絲絲。
可是沒有。
她急匆匆趕到醫院,也並不是因為他。
梁聿修聽到了自己心死的聲音。
他合上眼,唇色白得嚇人。
“走吧。”
黑色保姆車消失的同時,溫伽南猛地抽回自己的手。
她對程鶴,只剩下冷淡與決絕。
“如果你沒有做過那些事,我是不會給你判死刑的,因為我想給你機會,也是為了給我自己機會,可你太心急了。”
至於他過往的那些事,她也不想去指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