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釅,謝可頌像專屬於展遊的哆啦a夢,一口氣從衣袋裡掏出五六個可頌捏捏,堆到展遊懷裡。
展遊手忙腳亂地抱著,表情難得呆滯。
“弄掉也沒關系,不用那麼珍惜也沒關系。”謝可頌仰著頭,湊得離展遊極近,抬手按了一下展遊的臉頰,“用壞了跟我說,我會給你做很多個。”
可頌捏捏“嘩啦啦”掉了一地。
展遊忙不疊抓住謝可頌的手腕:“小謝,我——”
——叮鈴鈴。
電話鈴音打斷展遊的回憶。
“喂?好的,我馬上到。”
展遊結束通話,正好遇上柏繼臣。對方換了套西服,清爽體面,手裡同樣拿著手機。
展遊:“你也知道了?”
“嗯。”柏繼臣說,“我跟你一起去。”
“誰在說話?”生物鐘作祟,柳青山醒過來,呆呆地轉頭,“早啊,老闆。”
“你……”展遊沒忍住笑,“小姑娘怎麼睡得蓬頭垢面的?”
“你管我!”
一聲叫喊醒了其餘二人。
暖陽帶著春天的氣味,萬物欣然複蘇。拖鞋啪嗒,謝可頌打著哈欠,從臥室來到客廳。熬夜眼下總有青黑,但精神還不錯。
“怎麼了?”謝可頌問大家。
“修改案審批出結果了。”展游回答,“我現在回公司,你們收拾好了再過來吧。”
明明是天大的事情,這群人心不驚肉不跳,倒頭栽下去賴床。沒過兩秒,又睜開眼睛,嘟嘟囔囔地排隊洗漱。
“行吧行吧……上班就上班吧……”
散亂人影中,展遊徑直走到謝可頌跟前。
“昨天晚上說到一半……”他深呼吸,聲音裡含著一絲不為人知的緊張,“下班別走,我有話跟你說。”
一到公司,展遊和柏繼臣被關進會議室。
謝可頌等人如同手術室外沉默祈禱的家屬,靜靜等候一個結果。
分針滴答滴答走,不知過了多久,會議室的門再次開啟。
各高層領導魚貫而出,展遊和柏繼臣跟每一位前來詢問的同事握手。鐘熠走在最後,沒有跟展遊握手,卻跟卸下什麼擔子似的,表情愉快。
直到最後一位同事離開,展遊才分出目光,望向等在會議室門口的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