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儀舟立馬往後退,順道剜了他一眼。
“還敢瞪我?”江景之一本正經道,“當初你要嫁我,我不肯,你就動手打我,失手把我打暈了,以為我死了,哭哭啼啼地把我埋在了這兒,還差點給我殉葬……你真的不是怕我追究這事故意假裝不記得?”
謝儀舟聽呆了,半晌,道:“太荒謬了,我不信,你肯定是編來騙我的!”
江景之道:“我就猜到你不會承認,你最喜歡耍賴了。”
謝儀舟又多了個缺點,啞然半晌,不知怎麼反駁,索性不聞不問,不管江景之再說些什麼,都不給他反應了。
就這麼到了晚間,晚膳用的簡略,吃的是山野粗食,住的就是這處農舍,在後者上,謝儀舟與江景之發生了分歧。
“別的都行,就這個不行。”江景之絲毫不肯退讓,“必須住一起。”
以前就住同一間屋子,現在親都成過了,故地重遊,反而要分開住,怎麼可能?
謝儀舟也不肯,只堅持一句話:“我不記得了。”
說不妥,最終是謝儀舟率先放棄爭執,“我不困,我去外面看星星。”
意思是今夜她不睡了,也不要與江景之同住一間屋子。
說完就往外走。
江景之被她氣笑了,“回來。”
他早知謝儀舟防備心很重,否則當初就不會在救他回來後每晚都要把他綁起來了。
也在這時,江景之深刻體會到謝儀舟面對失憶的自己是什麼心情。
“老老實實躺床榻上去,等下就幫你恢複記憶。”
謝儀舟目光懷疑,舉棋不定地站在門口,沒動。
江景之向她走來,她立刻往門外退,然而動作沒有江景之快,被他攔腰一抱,雙腳離開了地面。
“你幹什麼?我要喊——啊——”謝儀舟大驚,想要掙紮,沒想到突然被拋了起來。
驟然的騰空與失重感讓她心頭狂跳,落回江景之懷中後,倉皇地摟緊了他。
“我還能摔著你嗎?”江景之看著她緊緊抓在自己肩上的手指,側著臉用下巴在她手背上蹭了下,笑道,“不能喊哦,被侍衛聽見了,會被當做夫妻間的玩了,你都認定那都是我的人了,喊了,難道他們會來救你?”
謝儀舟雙唇緊閉,默不作聲。
“放心,不欺負你。”
江景之把她抱回狹小的床榻上,放下她後,側身坐在床邊,俯身望著她道,“去年夏日夜晚,也是這兒,你病了,躺在榻上,我在旁邊守著你,有印象嗎?”
不知是他前面那句話說服了謝儀舟,還是他確實沒再有什麼過分的動作,謝儀舟未再掙紮著起來。
她搖頭,手指悄悄往床榻內側摸去。
小動作被江景之察覺,他幫她把裡面的薄被扯過來,為謝儀舟蓋在身上時,湊近她耳尖,低聲道:“怕被我看?”
謝儀舟耳尖一下子紅了。
“我才不看你呢。”江景之緩緩直起身子,離謝儀舟遠了些,聲音低緩道,“你沒有我夫人的記憶,就不是完整的她了,我看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