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喬敲桌子,“人家擺明瞭不歡迎咱們,咱們難過個什麼!趕緊的,多吃點,正宗的野味呢,以後不一定能吃到了!”
他們三人,就他稍微強壯點兒,可他不會打獵,哪怕餓死鬼教過他。
餓死鬼還在的時候,有一次雨過天晴,謝儀舟提著籃子去山裡採蘑菇,她不認得哪種有毒,哪種無毒,碰巧林喬帶著妹妹也要去後山,就結伴而行,哪知餓死鬼見狀也要跟著。
謝儀舟嫌他煩,勉強把他帶去了林子裡,把他扔在樹下,留了只狗陪著,就不管了。
等幾人轉了一圈回來,驚奇地發現樹下多了只野兔。
餓死鬼手中拿著把用竹節砍製成的簡易弓弩,笑得張揚,問:“下次還帶不帶我?”
這事給謝儀舟提供了新思路,從那以後,只要餓死鬼又開始招惹她,她就把他與狗一起扔在山腳下,眼不見為淨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說不準他還能好運氣地再打些野雞野兔。
餓死鬼氣得要死,轉頭把這法子教給了林喬。
可惜弓弩簡易,不好操作,林喬準頭又不行,從來沒打中過獵物。
林喬的一句話讓幾人一起想到了餓死鬼,又聯想到江景之,氣氛更加壓抑了。
林喬也吃不下去了,抄起桌上的酒壺給自己倒了杯,一口悶了下去。
清酒下喉,心裡的燥鬱彷彿滅了幾分,心情舒暢多了。林喬驚奇,道:“這酒真不錯,又涼又甜,和冰鎮的桑椹汁挺像。
他給謝儀舟和林研各倒了一杯,道:“味道真不錯,你倆都嘗嘗。”
這酒是侍婢一塊送來的,說是陳王命人釀造的,在地下藏了許多年,因為他們女眷多,只送來了一小壺,三杯下去酒壺幾乎就空了。
正好林喬想走動走動,起身道:“我去找侍婢再要些。”
莊園大且偏僻,侍婢不多,他沿著連廊拐了兩個彎,終於看見了人,討了酒就要回去,不經意抬頭,瞧見前方不遠小閣樓上層的敞開的視窗裡露出一個人影。
是江景之。
他看起來也剛剛沐浴過,但他更加隨意,沐浴後沒穿外衣,穿著鬆垮的錦緞寢衣,正慵懶地躺在竹椅上看書,手邊還有一壺熱茶。
“要道別嗎?”林研的話回閃在林喬腦中。
他猶豫了會兒,抬步走去,在門口被侍衛攔下。
“讓他進來。”江景之出聲,侍衛放行。
到了裡面,江景之仍愜意地半躺著,隨意地掃他一眼,問:“謝三小姐讓你來的?”
“不是。”林喬道。
“那就是你有所求?”
“也不是……算是吧。”林喬煩惱地抓了抓頭,道,“我想看看你傷勢如何了。”
“很好,多謝憂心 ,但不必了。”江景之的話彬彬有禮,人卻沒有動彈,還是那幅悠閑慵懶模樣,看得人直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