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江景之面色沉沉道,“你等著。”
謝儀舟不到他身邊去,他嗓子沒完全恢複,不想說話,威脅完謝儀舟就翻看起侍衛送來的政務摺子。
他看摺子,謝儀舟在一旁看他,聽他說哪個大臣廢話多,哪個地方官員的摺子是冠冕堂皇的假話,偶爾看見不滿意的,就揚言要給人家記上一筆。
江景之說不了長句,措辭精簡,但這些事情在謝儀舟眼中很稀奇。
她耐著性子聽江景之說,慢慢從站在變成坐著,又不知不覺挪到了江景之身旁,與他挨著,時而幫他整理手邊看完的摺子。
期間江景之好幾次轉眼看她,她都沒發現。
江景之掂量下自己的力氣,覺得現在的自己不是她的對手,便沒趁機報仇,就這麼安詳地又過一日。
到第三日,江景之的麻痺症狀終於緩解了很多,有人攙扶的情況下已經可以下地走動。不過他不願意在人前暴露短處,鮮少讓人攙扶。
徐院使照常來看了診,他才走,賀嶺帶著訊息進來了。
“殿下將痊癒的訊息傳開後,這幾日京中多處有異動……”賀嶺一一稟告。
這些都在預料之中,他說得很平靜,直到提及那個幼時傷了腦袋、心智只有幾歲孩童大的顯王。
“顯王爺這幾日府上來往的賓客多了些,三教九流均有……”賀嶺說得猶疑,“昨日還出城了一躺,屬下命人暗中跟隨,半路竟被甩開……”
這可不像心智不全的表現。
謝儀舟機警地豎起耳朵,想聽到更多,江景之卻依舊淡然,道:“不急。”
就兩個字,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急,還是因為嗓子不便,只能說出來倆字。
賀嶺對他深信不疑,說不急就真的不急,謝儀舟卻忍不住,道:“加上今日,你有四五日沒在朝堂露面了……叛賊一定知曉你狀況不好了,怎麼能不急?”
知曉了,就會抓住機會,很快動手。
他如今走動還不利落呢,那突發的暈厥也不知會不會再次發生。
江景之道:“放心。”
這就是話少的弊端了,什麼都說不清楚。
要緊的都稟報完了,賀嶺看了看謝儀舟,猶豫道:“還有一件事……屬下不知該不該說。”
江景之意識到這事與謝家有關,或許不讓謝儀舟知道才是最好。
可他不喜歡遮遮掩掩,更不想謝儀舟某日從別處知曉,果斷命令道:“說。”
“謝府出了些亂子。”賀嶺看向謝儀舟,道,“陳國公府的大小姐不知怎麼的,突然找去謝府,要與謝大公子成親。”
謝儀舟冷不防聽見謝家的事情,愣了一愣,疑惑了會兒才記起來,陳國公府大小姐正是當初與大堂兄定親的那位。
她沒賀嶺想的那麼介意大堂兄,人物關系對應上後,主動問:“他答應了嗎?”
“謝大公子避而不見,託人拒絕了,不過看陳國公府大小姐的樣子,怕是不會輕易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