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乏有人注意著謝儀舟這邊的動靜,加上宋黎杉這聲訓斥,宮門口幾乎所有人都明目張膽地看了過來。
江景之不同,他是淡淡掃向了謝太師。
謝太師反應迅速,立刻謝罪,“老臣孫女無知,口出胡言,還望殿下恕罪。”
江景之不置一詞,轉身上了回府的馬車。
不多久,謝儀舟也上去了,剛進車廂就把墜星猊放了下來。
這狗越長越大,抱著很挺重的。
小狗落地,立刻往坐墊上躥去,被江景之長臂一伸抓住後腿拎住,“嗷嗚嗷嗚”地掙紮起來。
謝儀舟連忙上前將它搶下來,低聲道:“這麼大的人了,你跟一隻狗計較什麼?”
江景之道:“你怎麼不說它這麼小的一隻狗,非要不知死活來挑釁我?”
“……別忘了是他把你從地底下找出來的,它可是你的救命恩狗。”
“那你是謀害我的真兇?”
“……”
謝儀舟不接話了,摟著醜狗在他身旁坐下,開啟車窗朝外窺了一眼,見外面官員隨著馬車的啟動漸漸看不到。
她放下簾子想了一想,覺得太子即將痊癒的訊息一定會很快傳開,又瞅了江景之一眼。
“心虛怕人聽見?”江景之道,“還是貪戀我的容顏?”
謝儀舟轉回眼,小聲自言自語:“當初我怎麼就沒想過把他毒啞呢……”
“是啊。”江景之頓時來了勁兒,語氣幽幽道,“都綁起來了,毒啞不是很簡單嗎?左右我要任你擺布。”
謝儀舟:“……”
她把重傷的大男人撿回去是因為心裡不忍,不代表她不害怕,最早餓死鬼神志不清的時候,她怕他是假裝的,每晚都把他鎖在側間小屋裡,再把自己房門鎖死。
後來餓死鬼蘇醒,她不知這人本性如何,怕他行兇,每到夜晚就要把他手腳綁住。
第一次綁的時候,餓死鬼無力掙紮,躺在窄小的床榻上問:“姑娘還挺講究,為了吃上新鮮活人,還特意把我救醒了才下手。”
謝儀舟聽見的時候差點一頭栽倒砸在他身上。
不過為了安全,該綁還是得綁。
直到某個春雨綿綿的夜晚,謝儀舟被雷聲驚醒,記起外面晾曬的衣物未收入屋中,急忙起身。
正慌亂收拾著,刺耳的“吱呀”一聲後,側間小屋關著的破舊支摘窗倏然歪倒下去,緊接著,屋中傳來一聲痛苦的悶哼。
餓死鬼的窄床就放在支摘窗旁,窗子的一角斜著掉落下來,他又被綁著手不能動,多半是被砸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