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得要拔了。”
“我最後問一遍,我要拔出來了哦。”
最終謝赴星咬牙切齒道,“別廢話!”
“要不你自己拔吧?我有點怕。”
孟簪可憐兮兮道,她現在就是個剛到築基一層的菜雞,萬一拔出來後,謝赴星翻臉不認人把自己給砍了怎麼辦?
苦澀的藥香混雜著少年身上的血腥味包圍了孟簪,兩人的影子交疊,謝赴星抬起那雙好看的眼眸看向孟簪,那雙沒受傷的手握住了孟簪的手背,少女身上的梔子香像是最上等的迷魂藥,他憑借殘存的意識默唸著清心訣,與此同時手臂發力,劍從胸膛瞬間帶出,他只悶哼了一聲,便松開了對方的手。
劍落地的輕鳴聲在空寂的寢殿內回響。
少年的發絲披散在肩前,紅色的發帶不知在混亂中掉到了哪個角落,像是野獸掙脫束縛的最後一道防線,只是一個瞬間,孟簪便被掐著脖子摁在了床榻之上,手上的勁兒一點點在加緊,在瀕臨死亡那刻,謝赴星停下了。
不是謝赴星心軟了,而是因為他動不了了。
孟簪起身,捂著脖子,緩了好一會兒,才忽視脖頸的疼痛,看向謝赴星,對方也只有此刻才安靜了下來,逐漸粗重的呼吸聲可以聽出他此刻的難受和掙紮。
但是師弟,師姐終究是陪不了你一輩子的。
俗話說青山不複,綠水難長流,孟簪是不會甘願成為謝赴星此刻的解藥的。
得虧孟簪留了一手,及時把符紙貼在了謝赴星手臂上方才沒有被對方掐死。她此刻看著謝赴星,有一種無可奈何的感覺,“唉——我這人就是太心善了,小師弟啊小師弟,你看你想殺我那麼多次,我卻一直對你留有情面,你說你這人怎麼就不會感恩呢?”
她湊近打量少年的眉目,越看越滿意,像是老鴇在打量著被賣到樓裡的新人,“這眼睛確實好看。這鼻子那麼挺是真的嗎?”彷彿下一秒就要來一句,“你還是不是處子之身啊?以後是準備賣身還是買藝呢?”
孟簪盯著看了一會兒就有些累了,本來這個點就應該睡了,她摸著發紫的脖頸,吐槽道,“你說你嘴那麼硬幹什麼?成年就成年了唄,成年意味著你已經從從前少不更事的少年成長為身強體壯的青年了,而且這個年紀你知道適合幹什麼嗎? ”
想起謝赴星連睡覺二字都不懂為何意,孟簪也不期待著接下去的話他可以聽懂了,“繁殖!繁衍後代,你這個年紀最適合做這個了。所以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想法不要太正常,常年壓抑著自己那方面的想法的話是會心理扭曲的,再說你往後月月都要體會,與其壓抑自己不如享受當下。”
畢竟過個幾年,男人人老色衰的,按照師父所言,就算是心有餘也力不足了。
反正謝赴星也動彈不得,孟簪也就無所顧忌道,“實話和你說吧,有關於你的情況呢我也略微有所研究。”
“只要找個人親個嘴,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不過憑借謝赴星的性子怕是寧願疼死自己,也不會相信孟簪所說的。
孟簪對這個有充分的信心,因為話落後,謝赴星的臉可見得冷了八個度。
“……”
在孟簪看不見的角落,謝赴星的小拇指輕輕動了下。
孟簪對上謝赴星冰冷的雙眸,訕訕道,“你也別瞪著我了,瞪我也不會把符紙揭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