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的威壓帶著劍氣瞬間釋放開來,壓的臺下觀戰的孟簪有些喘不過氣,師渡雨竟然也是元嬰!?
謝赴星依舊還是個沒事人的樣子,同級修為的威壓在他身上算不得什麼,他好奇探究的目光劃過師渡雨的劍,見對方瞬息內便出現在他眼前,斬落,謝赴星拿著劍鞘擋下,卻見對方早有預料一般,在擋下的瞬間又抽出一根卦簽,扔向空中,光芒瞬間將兩人包裹。
孟簪下意識拿手擋過強光,再睜眼追雲出鞘,兩劍相抵,紫藍交疊的靈氣波擴散開,無一人落了下風,第一個交鋒,竟然也看不出誰會拿下最後的勝局。
“謝師弟好劍法。”
謝赴星皮笑肉不笑,“師兄謬贊。”
師渡雨這人的劍法很邪門,你要說他劍法好,那倒是沒有,只是每一次落劍前,師渡雨都像是預料到,從而先一步反應,輕巧躲過,然後再贈送給謝赴星一個盈盈的笑來。
謝赴星的劍法淩厲,近戰之內幾乎毫無破綻,十招下來師渡雨也覺得有些棘手,腦海裡只有一個聲音,這真的是十九歲的實力?
“天地乾坤,不周尋劍,劍來!”師渡雨手上的劍一分二,二分四,很快化作百把仙劍縈繞在身後,這般壯闊的場景裡,湛藍的靈力襯得青年淡漠的眉眼更加冷淡無情,他手只輕輕一抬一落,“去!”
佔蔔院的弟子看得有些入迷了,由衷解氣道,“好家夥!誰人以後敢說我泱泱佔蔔院無人!”
一旁的劍修們心底只剩下了疑惑,“現在的輔助都那麼牛了嗎?我記得佔蔔學院的弟子好像一般都挺文縐縐的吧……”
“百劍歸塵,嘖,這師渡雨確實了不得啊。”被揍得眼冒金星的梁沅山站在高處,拍著手不由得贊嘆道,“看來這大局已定了呀!”
話落,天邊雷聲乍來,烏雲轉眼席捲了天際,暗沉發悶的空氣裡,第一滴雨落下在孟簪手掌,她立即打起傘,卻發現雨其實並不大,本來在她身邊的同門走了一半,都趕著回去給師渡雨收衣服去了。
手臂粗的紫雷在師渡雨落下“去”這一字的同時劈落,響徹天際的雷聲轟然落下,灰煙塵土散去,眾人隱約看清劍落下的地方,那一道紅衣身影依舊立於原地,淩冽的劍意劈開煙霧而出,依舊是那身鮮豔的紅衣,少年掀眼,那雙眸無悲無喜地看向師渡雨,吐字道,“落。”
紫雷沒有劈向師渡雨,而是落在了那根懸於長空的卦簽上,卦簽承受不住磅礴的靈力沖擊,從中間裂開掉在了地上。師渡雨捂著胸口,忍著反噬的疼痛感,看向破了卦簽的少年郎。
很少有人會注意到卦簽,師渡雨拋的快,不想還是被謝赴星發現了破綻。綿綿細雨之中,師渡雨看著少年一步步從容地走近,宛若矜貴的公子欣賞著戰局,他身後的煙霧逐漸消散開來,就在師渡雨覺得那把劍要抵在他眉心的時候,嘴唇動了動,“我……”
他方才想說認輸二字。
卻聽對面之人搶先一句陳述道,“到此為止。”
“承讓。”意識到對方是在給自己一個臺階下,師渡雨很快會意,學著對方回了個禮,真情實感道,“承讓,師弟劍術除外卦術也不錯。”
如牛毛般細密的雨絲飄飄灑灑落在劍宗。
雨後天晴,一場精彩的比試悄然落幕。
圍觀的人皆是意猶未盡,不知是誰帶頭喊了句好,在歡呼聲和鼓掌聲中,孟簪不由得會心一笑。
想到了那時謝赴星挑戰三十二人連勝的姿態,也是如同今日這般——意氣風發。
—
上完課,孟簪找了間自修室,看了今日這般酣暢淋漓的對決,心情不由得有些難以平複。
她時日不多,也是該快些修煉至金丹進入日月鏡了。
按照師渡雨教的,孟簪順利進入了陣法之中,只不過她的陣法和師渡雨不同,許是師渡雨是水系靈根的緣故,陣法裡全都是小火人,孟簪自己的風月令召喚出來的全都是金色的小人。打了不知多久,直到孟簪覺得渾身脫力,抬不起半點劍的時候破陣退出了陣法。
這樣的日子大概過了三月有餘,孟簪的修為已經升到了築基大圓滿,只差一點便可結丹升入金丹修為。這樣的速度對於曾經的她算快,可對於劍宗弟子來說不過是很平庸的速度。而且……她停留在築基大圓滿實則已經有一月,倘若沒有意外契機,恐怕難以在日月鏡開啟之時進入其中。
這天,孟簪照例練到脫力從自修室離開。
“跑哪去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