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本就是為了救她而受傷的!難道柳姑娘不該為此負責嗎?”
玄雨也把話攤開說了,指著孟簪一字一句道,“我師兄為救你而受傷,是或者不是?”
孟簪看著對面的人默不作聲了幾秒,毫無保留地點頭,“嗯。”
“來福客棧,倘若不是我師兄你便死在那妖的爪下,是或者不是?”
周銘聽到來福客棧覺得有幾分耳熟,一會兒才拍著腦袋驟然醒悟,朝謝赴星嘀咕了一句。
“來福客棧,不就是師弟你那日斬殺的妖?”
空氣安靜了幾瞬,良久,傳來少年一句輕聲的嗯。
清晰傳入在場人的耳中。
那日的場景除了孟簪和玄鐘沒看到,道宗的弟子卻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天光一亮,轟隆的巨響之中,幾個瞬間那妖便化作了黑漆漆的一團飛灰。
而出手的俊美少年指尖淌著雷電宛若是從地獄而來索命惡鬼的閻王爺。
明明笑容乖巧卻出手狠決。那雙含情眼微眯,像是極其愉悅般,眉間的一點硃砂宛若血一般妖冶,他黑眸帶著夜的涼,無情而冷漠。
“我師弟救了你們,而你們現在這裡威脅我們師門外門弟子是不是太過分了些,再說為天下蒼生為己任,是你們師兄的選擇,怎麼還道德綁架我們來了?”
周銘見到玄雨咄咄逼人的態度,所以眼下的語氣也是維持不住的禮貌。
“怎麼了?”玄鐘昏昏迷迷在外面的椅子上睡著了,這會兒被人扶著進來,看了眼屋內劍拔弩張的眾人有些茫然,“是怎麼了嗎?”
他的目光最後落在孟簪身上,“是怎麼了姑娘?”
玄雨緊緊攥著身側的衣襟,失去了方才對著孟簪質問的氣勢,像是被戳破氣的球,突然噤了聲。
“周師兄,我們宗門可否還有多餘的床榻?”是孟簪不答反問。
周銘會意,“嗯,自然還是為你留了一張的。”
“好。”周銘莫名覺得這個好,大抵和自己理解的不太一樣,果不其然,下一秒,孟簪轉身對這位顯然看起來和那些質問她的人是一夥的,穿著白色道袍的玄鐘道,“道長住下便是。”
周銘立馬蹙眉問道:“那你怎麼辦?”
孟簪扭頭看向玄鐘,沉吟了一會兒,小心發問,“要不、我在道長一旁打個地鋪。”
玄鐘自然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不了不了,不如姑娘睡床,我打地鋪。”
見討論不下的兩個人,周銘皺眉,欲言又止,正打算朝身旁的謝赴星發問。
“師弟要不咱倆擠一張……”床?
可身旁空蕩蕩的,哪裡還有半分謝赴星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