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只有孟簪、謝赴星和周銘三人。
孟簪不由得心下一鬆,和謝赴星幾天的相處已經讓她覺得很開心,知道今晚還可以和他在一張餐桌上吃飯,她興致沖沖地拿出包裹準備找一件新衣服換上。
這時,一封信從包裹中滑落,沉浸在興奮中的孟簪沒有發現,不知想起了什麼,孟簪翻出柳拂雲送予她,但她卻從來沒用過的胭脂。
孟簪來的時候,遠遠便看到談笑的兩人,今日少年身著一襲鮮紅金絲長衫,內搭素淨白衣,墨發高束,那本就精緻如畫的眉眼,在紅與白的映襯下,愈發驚豔絕倫,恰似溫潤白玉綻放出熠熠華彩,讓人有些移不開視線。
少年餘光看見孟簪不由得停下談話,“師姐來了。”
孟簪素日裡從不施粉黛,神色間盡是不加雕琢的清冷。而今日,雙頰輕敷胭脂,為慣有的清冷氣質,悄然添了幾分豔麗和鮮活。
孟簪找了個周銘身旁的位置坐下,“我來得晚,自罰一杯。”
這不自罰還好,一自罰,便讓孟簪覺得這酒有些上頭,不經意間便多飲了幾杯。
耳畔模模糊糊傳來問題。
“為什麼來參加仙門大比?”
少年清澈的聲音忽近忽遠。
孟簪有些喝醉了。
“因為……”她濕漉漉的眸子轉向謝赴星。
你字被她吞入了喉嚨裡。
能見到他,孟簪已經很開心了。
周銘扯遠話題,孟簪盯著酒杯的酒,彷彿回到了那個晚上。
她又倒了一杯,酒盞卻被一雙手握住。
少年的手瘦削而修長,骨節分明,淨白的面板下可見淡淡的青色紋路。
“酒喝多傷身,師姐今日差不多了。”月光傾灑落在少年如玉的面容上,那雙眸毫不遮掩對孟簪的擔心。
“你醉了。”極為輕緩的落下這一句話。
叮的一聲,孟簪覺得自己大概是在夢裡。
才會離小師弟這般近。
但是或許正是因為離得近,她也能看清對方的眸看著自己時不沾染半分多的情感。
溫柔而疏離,明明那麼近卻像是天邊的月。
她但凡伸手一撈,便會落空。
倏爾她釋然地笑了。
宗門距此千裡迢迢,她本以為這次來到涼州定然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她給自己做了充足的心理準備卻不想自己竟有幸可以並肩作戰。
“好,我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