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振業斜睨過來,“你把我當什麼?打聽訊息的探子?”
不過因著陳折己,他對褚芙勉強也有那麼點愛屋及烏的意思,還是回答了她:“怎麼沒有。”
他們兩個人,一個是在共産主義社會下長大,對封建王朝天生沒有敬畏,另一個則是純粹的無所謂。
聽喬振業說,想讓橫山帝死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可是最後都無不例外身首異處。
之前有個王爺,打著替天行道的旗號造反,可是最後卻被反殺了。
那個王爺猙獰的腦袋就掛在那面旗幟上,橫山帝就站在城牆上哈哈大笑:“你們覺得渴,可以喝他的血。若一人效仿他,來日阻我,我便殺一人,若天下人阻我,我便殺盡天下人!”
粘稠的血染紅了祭旗,土地變成深黑色。
京城的血腥味經久不去。
喬振業至今回想起當年的景象,都能從心底升起一股深深的惡寒。
對皇權的畏懼,或者說對橫山帝的畏懼,已經深入百姓的骨髓,已經沒有人敢、也沒有人能推翻他的統治了。
褚芙微皺了皺眉,“不是還有太子?”
聽說他的嬪妃給他生了好幾個皇子,不過全被他瘋起來的時候親手提劍殺了,當今太子是唯一一個至今還存於世的皇子,她還以為皇帝很寵愛他呢。
喬振業斂去眼底的嘲諷:“那個弒君弒父的狗皇帝,連自己的手足兄弟都不在乎,更何況子女?”
太子也就是一個堵住悠悠之口的吉祥物罷了。
卻說另一邊,比起店裡那種略顯沉重血腥的氣氛,宿舍的氣氛卻輕松多了,空氣中浮動著五光十色的泡泡和香皂味。
蘇琴曲裾小鈴鐺忙著給這些孩子洗頭洗澡,她們太久沒清洗,頭上的頭發一縷縷黏在一起已經打結了,泥垢沙石藏在裡面,梳都梳不開。
曲裾一邊放洗澡水,似是隨口一問:“你今天當真是買胭脂去了?”
蘇琴正是心緒不寧的時候,完全沒察覺到她話裡的異樣,勉強笑笑,“是啊,不然還能是去幹什麼了。”
洗澡水放好了,曲裾把手伸進去試了下溫度,招呼小女孩們上前來,“來,我給你們搓搓。”
大一點的女孩子已經有了自尊心,緊張又怯生生的往後退了一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