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信從邊關寄回來,至少也有半月有餘,他至今仍杳無音信,怕是兇多吉少。
就連送信的驛夫都委婉的轉達了那邊的意思:“杜老大人,早做準備啊。”
準備?還能是什麼準備?
後事!
失蹤、被俘虜、不知去向……
杜寰平生第一次冒出些許茫然來,灰白的鬍子顫抖著,抬頭舉目四望。
我做錯了嗎?
我親手把自己兒子推入戰場,我做錯了嗎?
我只是想讓他成長,不是真的想讓他丟了性命。
他……他還那麼年輕……
可另一邊屬於理智的方面,又情願這個兒子死了,俘虜是什麼待遇?俘虜的下場是什麼?又有哪個國家會優待俘虜?
兩國本就深仇大恨,如若劫到了敵方的兵將,第一件事當然是撬開他們的嘴巴!各種大刑輪番伺候!
他了解自己兒子,他那個軟條條樣兒,能扛得住幾輪?
他會講出大昭什麼事來?
要是他真在那次突襲中死了,沒準還能落得個烈士名聲,風光大葬,入杜家祖陵!
可賣國賊呢?遺臭萬年啊!
杜夫人發現短短一晚時間,自家老爺頭發就白了大半。
杜寰一晚未睡,打算請假,親自去邊關找兒子。
其實,如果俘虜身份重要的話也是可以透過贖回的方式釋放,這通常涉及金錢交換,或者雙方互換俘虜。
左右破些財而已,還是孩子重要。
可如今的大昭百廢待興,非休沐日的假已經很難請了。
歇什麼?五六十歲正是闖的年紀!
徽元帝自己上任就是玩命,文武百官也跟著玩命,督促文武百官的禦史臺也振振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