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騰把她囫圇摸了一遍確認全須全尾才稍微鬆了口氣。
過了許久,他才揉了揉發紅的雙眼,仿若自言自語般低聲說了句:“不是說不救嗎?”
在半個時辰前,也有人站在同樣的地方問了一句同樣的話:
“不是說不救嗎?”
鷺娘大大咧咧的擺擺手,“害”了一聲,“他是他,他孫女是他孫女,這我還是分得清的。”
我是討厭他,但我幫的是他孫女嘛!
夜深人靜時,她也常常會感慨,殺手屆最後的良心大概全長在她身上了。
阿風以手抵唇,掩住眼底細碎的笑意,鷺姐姐總是這樣,嘴裡說著狠話,做的卻是最心軟的事。
兩人的背影在夕陽餘光下漸漸拉長。
窗邊,裹著一襲黑袍的男人猛地轉身,狹長的雙眼陰翳森然,“你說……什麼?肖騰的孫女被救下來了?還是被鷺娘那個叛徒親手救的?”
他們費盡千辛萬苦,計算了無數次相遇的地點,特意安排了那麼多看似巧合的路障,才讓肖騰和奶茶店的員工相遇,現在跟他說,前面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那個該死的叛徒!
主子還是太仁慈了,要是早在潛伏時期就把她給無聲無息解決了,哪裡還會有今天的事?那還會由得她一次又一次妨礙他們的計劃!
…
另一邊,小寶牽著自己祖父的手蹦蹦跳跳,嘰嘰喳喳:“我當時手臂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那個漂亮姐姐一下就給我接上了,還給了我一個糖,她說這叫棒棒糖,我之前從未吃過這樣的糖,只吃過麥芽糖做的攪攪糖……”
肖騰聽的心酸極了。
昭國幹旱發不出麥芽,還是他從前託人從鄰國買的一個麥芽糖,進口貨,價貴,花了他整半個月的俸祿。
他都不知道小小一個麥芽糖竟然能讓小寶記這麼久。
小寶牽著他的手繼續嘰嘰喳喳:“祖父,我喜歡那個漂亮姐姐,我日後也可以和她一樣嗎?”
肖騰一僵。
他前些日子在朝堂上說了不好聽的話,今天又說了不好聽的話,怕是把褚掌櫃那邊的人得罪徹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