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兒子扈,自是值得這天下最好的。
隨後,他將淩扈抱起,讓他坐在自己脖子上,朗笑道:“等你再長大些,阿父親自教你騎馬,再教你拉弓,到時候一箭射中狼眼睛!”
淩扈太小,還不明白拉弓射箭什麼意思,只是因為視野乍然拔高而咯咯笑起來。
淩晦面無表情地聽著這段對話,指甲狠狠掐進肉裡,溢位鮮血。
那頭小馬駒,往日孤僻誰都不讓碰,鮮少有人能近身,他也就是有一次喂苜蓿草的時候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
可在淩扈面前,那匹馬卻溫順的很,乖的甚至不像一頭烈馬的後裔。
有了這匹小馬駒後,小淩扈高興的不得了,經常摸著它的腦袋開開心心湊一起說話,也不管人家能不能聽懂。
說完話後,一人一馬就會在馬僕的牽引下在夕陽下散步。
明明是無比溫馨和諧的畫面,淩晦看著這一幕,卻覺得刺眼極了。
自己夢寐以求的一匹馬,渴望至極的一匹馬,他竟然很輕易就能得到。
為什麼?為什麼連一匹馬都那麼親近他?!
夜晚,四下無人時,淩晦偷偷潛進馬廄,把那匹馬毒殺了。
事後,他的指尖在抖,卻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興奮。
他知道,自己陰暗暴虐的性子已經初現端倪,同時也滋生了幽深陰暗的心理——
我竟然,會嫉妒自己的親弟弟?
小馬駒死後,淩扈一度十分難過。
馬夫也找不到那匹馬莫名死掉的原因,只能跪在下首六神無主的解釋:可能是因為服用了不當的食物,也可能是近日天氣太熱,馬兒太小耐不住……
而往日那樣尊貴的一對夫妻,此時也只能放下身段手足無措地來哄人。
“一匹馬而已,血統也不算多純正……”
“是,莫再傷心了,當心哭裂了臉,阿父為你尋更好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