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芙回憶起從前的事,也覺得他這話好像有幾分真實性,“淩扈他大機率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杜房鳴一臉深以為然地點頭,沖淩扈那個方向揚了揚下巴,壓低聲音道:“就是不知道!你們看他那表情,像知道的樣子嗎?”
接著,他又用更低的聲音道:“你們要是不信的話,不如我們詐一詐他?”
褚芙挑眉,又詐?
而杜房鳴沖謝以騫使了個眼色。
謝以騫揚眉,你唱白臉我唱紅臉?
杜房鳴瞪大眼睛。
我不行!我和他是打過架的交情!熟得很!
謝以騫妥協,行,我唱白臉你唱紅臉。
褚芙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心裡新奇又好笑,這兩人打什麼眉眼官司呢?
謝以騫一秒入戲,神色恢複平淡,邁著步子一步步上前。
他望了淩扈頭頂的發旋半晌,隨即伏下身子,半蹲下來。
淩扈感覺自己周身籠罩了一片陰影,抬頭就見謝以騫面無表情地望著自己,嗓音肅淡:“知道你哥躲哪裡去了嗎?”
淩扈搖頭。
謝以騫輕笑一聲,似是諷刺,又似是不信:“你是他的親人,你會不知道他在哪?”
淩扈沉默地抬頭看他一眼,搖搖頭,“我不知道,真的。”
最近已經不知道多少人這麼問過他了,可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討厭過自己的性格,甚至在此刻,自我厭惡值達到了頂峰。
對朋友,他沒有盡到朋友的義務,褚掌櫃三番五次被誣害自己卻束手無策;
對親人,他沒有做到為人子的責任,連自小疼愛他的父王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對兄弟,他亦是沒有盡到自己該有的擔當,甚至讓哥哥親口說出對自己很失望的話;
淩扈自責地低下頭,似是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很難堪,但他還是張了張嘴,艱澀開口:“我能代替我哥贖罪嗎?我能代受他的懲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