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振業哼著民間小調,甩了甩袖子,心滿意足的走了。
車輪骨碌碌走在石板路上,銀白如霜的月光灑下一路轍印。
喬振業安安穩穩的坐在馬車裡,心情正好的哼著曲兒時,一柄薄薄冷冷的刀片忽然悄無聲息地貼上他的脖子。
外面小廝聽到他不再哼曲兒,機靈的問:”老爺,可是有什麼事?”
刀片貼得更深,滿是威脅之意,脖頸處隱隱傳來刺痛感。
喬振業深吸一口氣,用自己平常的聲音說:“沒什麼事,不過是想事情想入迷了,你們都遠著些,讓我好好靜一靜。”
小廝應了聲,不疑有他,麻利的離遠了些。
寂靜中,只能聽到打更人鐺鐺敲鑼鼓和拉長的音調:“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只是隔了幾條街,聽得不怎麼真切。
梆子聲響過兩遍後,喬振業袖子下的手已出了層薄薄的汗,他故作鎮定,主動開口:“尊駕不知為何而來?”
“喬老爺可真是貴人多忘事,這麼快就不記得我了。”陰狠的聲音驟然貼上了他的耳朵,如毒蛛爬上後背般,輕聲細語又毛骨悚然:“我可是想念喬老爺想念得緊呢。”
這個聲音——
喬振業立刻就聽出來了,當初在粵城被自己用袖箭刺傷的那個黑衣人!
他立即麻溜的倒戈,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誠懇的不能再誠懇:“或許您上次說的合作,我們還能再商量商量。”
商量?
黑袍人冷笑,他當是做買賣嗎?還有再轉圜的餘地?
詭計多端的商人!
喬振業突然轉頭,黑袍人一驚,以為是有暗器,手上一個用力正想結果了他,可沒想到他猝不及防的親了自己一口。
正中自己側臉位置。
ua~
黑袍人石化當場,四周的空氣也仿若琥珀般凝固了。
等等,剛才發生了什麼?
意識到自己被輕薄後,黑袍人哐哐哐後退,退避三舍,抬起手拼命擦臉頰,恨不得把那塊皮都搓下來。
!這一下能給自己惡心半輩子!
喬振業又忽然驚喜地看向他身後,“你們來了!”
黑袍人下意識往後一看,什麼都沒有,再轉頭,他已跳出馬車拔足狂奔。
喬振業一邊拼命跑一邊心裡暗罵:怎麼老逮著我不放啊!護衛就離開一下他們就跟蒼蠅尋著臭雞蛋縫隙追過來了!
呸呸呸,我才不是臭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