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遊青碧問。
小女妖的臉痛苦地扭曲在一起,輕聲回道:“我是影娘。”
遊青碧對這個連個凡人都打不過的小妖怪生出憐憫心,問:“你在這兒嘛?”
小女妖細聲道:“我,我不想什木死掉。”
原來是個痴情小妖怪。
影娘跪在地上哀求道:“求你救救什木,我,我把我的命給你。”
遊青碧道:“我要你的命幹什麼?”
影娘原本瘦弱的身體如蒲草一般,張了張嘴半句話也說不出。
遊青碧看了看影娘,嘆了口氣。說起來,這飛頭妖也並不是什麼大惡妖怪,於是取了東寧留給自己的靈珠塞到了什木的嘴裡,對影娘道:“我先說,他傷得這麼重靈珠不一定有用,你得盡快找到醫治他的法子。”
影娘緩過氣來,千恩萬謝。
“什木知道你跟著他的嗎?”遊青碧問。
影娘垂下眼簾,微微搖了搖頭。
遊青碧心生憐惜,又道:“我必須走了,你自己照顧他吧。”
遊青碧腳上的傷還痛得厲害,正踉蹌地站起來時,影娘突然開口道:“你們也是在找海妖的孩子嗎?海妖身邊有個九尾龜,我昨日在安燕的海邊看到過它。它跟隨海妖最久,應該知道那孩子的下落。”
影娘說完,又好心提醒:“九尾龜絕對不會告訴你海妖的秘密,但是它有個弱點,它的尾巴會吵架,要是讓它們吵起來,什麼秘密都會告訴你。”
影娘大概是以為遊青碧在尋那海妖的孩子,這才透露了九尾龜的訊息。見影娘如此,遊青碧又覺得她是個知恩圖報的妖怪,又道:“你快些將他藏起來好好養傷。”
說完,她咬了咬牙,朝山下飛去。
遊青碧強撐著飛下了山,很快就疲憊不堪,難以支撐,只得就近尋了塊平坦的地坐下休息。
正大口喘著氣,便瞥見遠處黑壓壓一片人頭朝自己飛來,嚇得她立刻躲入了灌木之中,緊繃著身子連大氣都不敢出。
等確定飛頭妖沒有發現自己,她這才長長鬆了口氣,又覺得這裡不太安全,只得忍著疲憊繼續前行。
走了一段路,天空開始漸漸飄起零星的幾點雨來,她抬頭看了看天,黑雲低垂,是大雨將至的徵兆。
“快!快!”
遠處傳來喧囂之聲,伴隨著皮鞭抽打的聲音和噠噠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