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忘了,你是個凡人。”絃音上前一步,看著面目蒼白的遊青碧道:“那這二十杖,就讓你姐姐給你受著吧。”
伏嵐左右仙姑手中權杖便也落了下來,瞬間,伏嵐的背上便多了兩道血痕。
同時,一旁的般夏也被仙姑按在地上,權杖高高舉起,重重落下。就聽得骨頭碎裂的聲音。般夏甚至沒來得及求救,嘴裡鮮血溢位,痛苦地張了張嘴,很快便痛暈了過去。
更多的血痕覆上了伏嵐的背,整個後背血紅一片。她撐著身體的雙手不斷顫抖,佝僂著的身子漸漸垂下,卻是一聲也不吭。
遊青碧拼命掙紮,哭著對絃音道:“你不能這樣對我姐姐!她矜矜業業在這裡幾百多年,從來沒有出過任何錯,不能因你對我有怨恨,便想盡辦法欺負她。我不服!”
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遊青碧還沒來得及轉過頭,一本書便“啪”地砸在了她的臉上。盛華盛怒之下,也顧不得自己母親在場,一把拉住遊青碧的衣襟,厲聲道:“是不是你?昨日在藏經閣躲著的是不是你?”
遊青碧顧不得多想,只道:“對,是我!是我藏在那裡,親耳聽見你洩露落也逃出去的訊息。想必你所受懲罰定會比我姐姐的二十杖還要多上不少。”
一個耳光狠狠落在了遊青碧的臉上,頓時眼前一片金星,嘴裡有血腥味竄出來,她耳朵嗡嗡作響,盛華說出的話就如隔著一層水波,縹緲虛無。
盛華一把拔下發簪對準了遊青碧的脖子,就聽絃音道:“盛華!”
盛華急了,帶著哭腔道:“她威脅我,她敢威脅我!我要殺了她。”
絃音示意仙姑停下手中權杖,對盛華道:“你真的跑去跟若樂說了這些?”
盛華咬著唇,眼裡帶著些害怕。
絃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走到遊青碧面前道:“今日這樣的事情,我可以讓它經常發生,所以,你要是敢……”
“天後都說了,我是冥主不要的人。我這樣的人,就算死一萬次,冥主也不會在意。但今日我和姐姐所受酷刑,在將來就是他手中一枚可用的棋子。我不但會是冥主的棋子,也會是諫院針對天帝和你的棋子。縱容寒燮胡作非為,疏於管制,聽信妄言隨意給神官定罪,忠奸不辨恃寵失序,不足以當之。”
“你再說!”盛華上前又給了遊青碧一巴掌。
就在她還要繼續扇時,遊青碧卻厲聲繼續道:“今日你若不殺了我滅口,我一定將你洩露落也之事告訴諫院。我不但聽你說落也逃走了,我還知道落也逃走與你有關!”
遊青碧赤紅了眼,像殺紅了眼的困獸,繼續道:“一個小小的巡官,可以殺掉押送他的天兵,如果不是有幫手,他怎麼可能做得到?盛華公主和寒燮自幼一起長大,幫落也逃脫就是幫寒燮脫罪。這個理由夠了嗎?”
“你胡說!”盛華被遊青碧聲嘶力竭的聲音嚇到,卻硬撐著道:“我要剪掉你的舌頭!”
她這樣說著,卻是不敢動手。
若樂居然為了維護這個人,不惜和自己撕破臉。
她哪樣比不上這個醜陋的凡人,她連自己一根腳指頭都比不上,可是若樂,居然把從不外借的書借給她。
向來不問世事的冥主為她對自己的哥哥出手,不近女色的若樂為護她不惜和自己這個天族的公主翻臉。盛華覺得自己受了奇恥大辱,便恨不得立刻就拔了遊青碧的皮,讓若樂看看她的真面目。
可是,她再渾也知道遊青碧殺不得,既然殺不得,那她就有可能真的向諫院這樣說。她滿腹委屈看向自己的母親,眼神裡充滿了無助。
遊青碧被打了兩巴掌,一張臉火辣辣地痛。見盛華沒有動手,知道剛才的話對她有了些用,立刻就要站起來。按著她的仙姑卻不肯鬆手,她臉色一變,轉頭對那仙姑道:“鬆手!”
仙姑看向絃音,就見她擺了擺手,這才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