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嵐的話,如一盆冰水澆透了沈路。
“她喜歡江月蘅。”伏嵐嘴角含笑,聲音裡帶著慵懶。
沈路警覺地看著伏嵐,問:“你要警告我,讓我遠離她嗎?”
伏嵐一笑,搖頭道:“恰恰相反,我可以幫你。”
“為什麼?你也喜歡那個江月蘅?”沈路問。
“對。”伏嵐回答得極其爽快:“只要她不和江月蘅在一起,我可以讓你和她在凡界過得舒舒服服。只要你,和我定下契約……”
沈路有些怕,強裝鎮定,問:“我為什麼跟你定什麼契約?”
“她要抹掉你在這裡的記憶……”伏嵐將一個白瓷放在了桌子上:“倒不如讓她有一些新的記憶。”
沈路的眼神銳利如膺,微微一頓,又道:“那你想要我做什麼?”
“不著急,等你想好了,再決定要不要跟我定契約……你要成王,我就讓你成王,你要遊青碧,我就讓你得到她。之後,你再決定要不要和我定下契約,這個誠意,夠了嗎?”
沈路萬萬沒有想到,伏嵐竟什麼條件都沒有提。他盯著伏嵐,警覺地接過白瓷瓶,問:“你真的是她姐姐?”
伏嵐臉上的笑意漸漸僵住,隨後,目光冰冷得像一把薄刃:“她是不是我的妹妹,取決於她要不要回到凡界。”
遊青碧沒有想到自己會被範無咎攔在冥府門口。
他有些為難地對遊青碧道:“冥主特意說了,誰也不見。”
遊青碧再三確認,又問:“連我也不見嗎?”
“對,誰都不見。”
“為什麼?”遊青碧不明白,明明才一起打了勝仗,為什麼突然他就又變回了原來那般樣子。
範無忌低聲道:“遊姑娘,冥主受了傷,心情不好,把自己關殿裡誰都不讓見。你現在還是走吧,等過段時間他傷好些了就願意見你了。”
遊青碧急了,拉著範無咎問:“正是因為他受傷了,所以才需要有人在身邊呀!你們怎麼能讓他把自己關起來呢?”
“我們可不敢闖進去……”範無咎連連搖頭。
“你讓我進去吧。”遊青碧又道。
“遊姑娘,真不行。”
遊青碧站在門口,憂心地來回踱步。確定範無咎不肯放自己進去,這才心有不甘地轉身離開。
見她不再糾纏,範無咎退到了冥府入口,正打算讓謝必安和自己換一換,卻突然見遊青碧放緩了步子,單薄的身子晃動幾下,弓著腰艱難地行走。接著,像是用盡了力氣一樣,緩緩蹲在了地上,將身子蜷縮成一團。
血腥味傳了出來。
範無咎急忙上前幾步,追問:“遊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遊青碧雙手捂著肚子,慘白著臉,表情痛苦猙獰。
有鮮血從遊青碧的裙邊流了出來,她大口地呼吸著,沾滿鮮血的手緊緊抓住範無咎,低聲道:“我肚子好痛……”
範無咎傻待著,不知如何是好。
冷汗爬滿遊青碧的額頭,她整個人癱在了地上,低聲道:“是冥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