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蘅走到希墨面前,微微躬身看著比自己矮一些的希墨,冷聲道:“我要提醒你一句。你如今還不是太子,即便是,也只是太子。而我,是冥界主司,整個冥界都由我來掌管,在你登上天帝之位前,你都得尊我一句冥主。”
希墨的胸中怒火如烈焰般熊熊燃燒,然而面對江月蘅那不容置疑的話語,他卻發現自己竟無從反駁。
江月蘅沒再搭理他,只對不遠處負責守護神殿的天兵道:“殊時碎片送入神殿之後,所有進出神殿的名單,一份不漏地呈報給我。”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違抗的威嚴。
天兵弱弱地看了希墨一眼,轉身去尋找出入的冊子。
拿到了出入冊,江月蘅越過希墨後突然停下腳步,又道:“我要是你,就會感謝這個幫我處理掉勁敵的冥主,而不是站在這裡,企圖用聲音來證明自己有多大的權勢。如果寒燮還在,你什麼都不是。”
回到若樂的府邸,看著桌上殊時的碎片,遊登兒問一旁看著出入冊的若樂和江月蘅道:“你們覺得是誰拿走了殊時的碎片呢?他拿走碎片打算修補了用?”
江月蘅頭也不抬地回答道:“所以現在我們要找到那個調換殊時的家夥。”
遊青碧百無聊賴地坐在一旁,看著若樂府邸中的美景。
他的府邸和他本人一樣,宛如一幅精緻的水墨畫卷,柳絲輕拂水面於水流邊,假山堆疊,石徑蜿蜒,每一步都踏在了詩意與畫意之間。
一時,一個念頭突然從遊青碧的腦袋裡冒了出來,開口道:“殿下,我在想我們是不是一直弄錯了一個地方?”
遊青碧坐直了身子,認真思索著:“我們只想著調換殊時的人可能會修補好殊時,好用來控制殊時鬼。但是殊時鬼雖然數量多,但在跟寒燮的最後一次戰役中就所剩無幾了,他盜來了之後,還要用自己的心頭血來修補,實在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江月蘅抬起頭,認真思索了片刻道:“當初寒燮因海妖之事出逃,絃音一定會想辦法替他脫罪,就算不能脫罪,最終也一定會讓他將功補過,留他一命。但他卻收集怨氣製造怨靈,製造更多的罪孽,最終只剩下一絲魂魄,墜入畜生道,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若樂這才放下手中的出入冊,鄭重地點點頭:“我也覺得奇怪。”
江月蘅道:“因為比起重新來過,他覺得有更好的辦法。比如,製造混亂,從中奪得天帝之位。”
若樂搖搖頭:“以他的能力,不可能辦到的。”
江月蘅的雙眸微閃了一下,突然道:“所以才要集齊四方神器。既然殊時能修補,那當年天帝啟陽想要將四方神器合併的事情,也許他也還想做。”
若樂和遊青碧皆是一驚,異口同聲道:“集齊四方神器?”
江月蘅道:“他和落也、的目標都是殊時,他不斷製造混亂,就是為了讓我拿出殊時。只是,他沒想到我會召喚出冥淵之火。”
聽到這句話,遊青碧頓時想明白了,立刻道:“如果他和落也都是為了殊時,那他們背後就一定還有同謀!”
江月蘅點點頭:“我們一直聽信落也的話,認為是寒燮為了殺掉海妖,故意接近她。落也受寒燮逼迫,不得不參與進來。但如果,一開始就是為了拉寒燮入局呢?畢竟,寒燮手握翕風之術,喪失太子之位,就能煽動他奪取殊時。能操縱殊時鬼攻打悟海神宮,就意味著可以得到另一個神器涯,再加上夢落花……”
說到這裡,大家都沉默了。
夢落花已經失蹤了幾百年,三界之內均無它的行蹤。
遊青碧道:“如果沒有夢落花的話,就算集齊其他的三個神器那也沒有用啊!”
江月蘅卻道:“如果那人手裡一直都有夢落花呢?”
遊青碧覺得可怕極了,忍不住問道:“這件事情要不要跟天帝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