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下時間,這麼晚了,不知道編劇老師休息了沒。心下想著,白佑昊卻是拿了衣服穿上身,不管編劇老師休沒休息,他既然應了就得過去,哪怕是象徵性的過去問一聲。反正對方的房間和他同一樓層,他可不想因此而在編劇老師心裡留下自己耍大牌的形象,雖然他總覺得這個編劇老師給他一種怪異的感覺,但總歸是在拍攝期間不要有不愉快的事兒發生為好。
“叮咚叮咚……”
秦淮塵聽見敲門聲,按滅手機螢幕,放在客廳茶桌上,推著輪椅去開門。
白佑昊見門開啟,視線垂落在輪椅上的人身上,對方身上裹著浴巾,顯然剛洗完澡,頭發還在濕漉漉的滴著水,順著側頰一路滑至那深陷的頸窩,乍一看還挺有種出水芙蓉的美感,對方浴巾交領間顯露出的面板很白,看著滑滑嫩嫩的,近乎吹彈可破,怎麼一個男人的面板會這般細膩。
“編劇老師,看來你是準備休息了,那要不探討劇本的事改天再聊。”白佑昊收回落在秦淮塵身上的視線,對上那雙瞳孔為深褐色的丹鳳眼。
他屬實沒什麼心思探討劇本,更不想和這個殘疾編劇老師討論什麼後續劇本要不要加主人公做不做的臺詞。有那閑工夫還不如和林菲冉開個影片,聽她講幾句話,他好擼一發睡覺,盡管他知道林菲冉是從來都不會和她開影片,甚至連語音都不發。
秦淮塵看出白佑昊不想踏足房間探討劇本的心思,他莞爾一笑:“沒有,我等了白老師很久,還以為白老師有事不會來了。”
說罷,他調動輪椅側開身子,將進不進房間的決定權拋給了白佑昊。
白佑昊心下嘆氣,進還是不進,他內心天人交戰,對方都說了等了他很久,自己不進去是不是有點不禮貌了。
房門咔噠一聲被關上,白佑昊視線落垂在秦淮塵調動輪椅走向客廳的背影,聽到他問:“白老師,喝點什麼?”
“編劇老師不用麻煩的,太晚了,還是盡快討論完劇本後休息,明天你還有好幾場戲需要指導呢。”白佑昊話說的客客氣氣,實際上是他可不想大晚上的兩孤男寡男待在一個房間討論什麼勞什子的劇本。
秦淮塵聞言,自酒櫃臺上拿下一瓶酒,甜酒,沒什麼度數,他恍若未聞,開啟酒,倒了一杯,打算遞到白佑昊面前,但他卻手輕微一晃,將半數的酒都傾灑至他的腿間,潔白的浴袍當即就暈染開了一抹豔麗的玫紅。
“哎。”白佑昊見狀急忙走過去,看著眼前人浴袍上的玫紅汙漬,他沒有多想,隨手扯過桌上的紙巾,就去為其擦拭。
秦淮塵浴袍的帶子系的鬆鬆垮垮,沒兩下就被白佑昊擦拭的動作弄開了,浴袍的一角垂落,恰好就顯現了大腿內側白嫩的肌膚,他洗完澡還沒來得及穿內裡的衣物,所以現在是掛空。白佑昊的動作帶動浴袍的時候,他感覺自己下腹忽而收緊,連帶著他的呼吸也亂了幾分。
白佑昊動作停頓,視線突然像是落了火般燒了起來,明明兩個都是大男人,對方該有的他也有,他燒個什麼勁兒呢。
“多謝白老師,實在不好意思,請原諒我的冒失。”秦淮塵捕捉到對方眼中的那一絲異樣,他攏緊了浴袍,也不知到底誰才是冒失的那一個。
白佑昊直其身,輕咳嗽一聲走到旁邊沙發上坐下,有些難言的尷尬,以及隱隱的惡心。他餘光覷了眼輪椅上的人,如果他剛才沒看錯的話,對方是對著自己有反應了嗎?
沒想到這人身有殘缺,人倒是挺會來精神的。
這讓白佑昊內心對一開始見到秦淮塵就覺得對方是峒的猜想更加篤定了幾分。如果對方真的是峒,那今夜討論劇本,豈不是對方對他別有深意。他的視線又落向桌上的酒,明明說了不用麻煩,卻還是開了酒,難不成對方是想灌醉自己霸王硬上弓?
不應該啊,對方雖雙腿殘疾,但怎麼說自己也是個一米八幾的大漢子,對方即便灌醉自己,霸王硬上弓也沒那麼容易。
“編劇老師,今天改動臺詞也是我和另外一位主演共同商議的結果,如果您覺得後續還是需要加上,那我們肯定一切都聽從老師您的。”白佑昊話入正題,拋除腦子裡的所想,他還是盡快談完正事兒離開吧。
秦淮塵察覺到白佑昊一刻都不想在此地多待的心情,他眸色暗了暗,問:“那白老師今天是為什麼會想將臺詞改成‘我’想吻‘你’呢?”
白佑昊有那麼一瞬間大腦空白,他回想了下最初開始看了劇本之後對故事的初次理解,既然他理解故事偏向於救贖,那麼主人公之間的開始不應該是先從肉體上的交流,太直接了,所以他覺得兩人之間要有一個很純的吻來開啟彼此愛意滋生的契機。
“我覺得兩位主人公之間需要一個吻去牽引他們後續彼此滋生出的愛意。”白佑昊回答。
秦淮塵眉目挑了挑,他凝眸看對方,“是,我倒是忘了,白老師對這劇本的理解是主人公流量明星真誠熱烈的愛意救贖了身殘的知名作家。”
“可是白老師,你難道不問問我這個原作者,這個故事中的主人公之間到底是什麼感情麼,畢竟我才是創作他們的人,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他們。”
白佑昊撩起眼皮,和輪椅上的人視線相撞,他啟唇:“那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