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毫無信任基礎
“我真的很好奇，從你嘴裡說出來的話，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還是根本沒有一句是真的？”
白佑昊輕輕挑著程凡希的下顎，兩人正在戲份拍攝中，而這場的戲份要表現的氣氛異常緊張。
程凡希對上白佑昊的視線，不閃不躲，只微微偏了下頭，說出臺詞，語氣漫不經心：“是真是假又能如何，我們之間又不需要建立什麼信任基礎。”
白佑昊沒有隨著程凡希的表演而移動視線追逐，所以在對方微偏頭之後，他的視線便正好對上不遠處正在圍觀他們拍攝的秦淮塵身上。
楊智科見白佑昊似是有走神，沒有完全投入到和程凡希的對戲當中，他喊了停，讓其休息片刻調整狀態
白佑昊點了點頭，朝著秦淮塵的方向走過去，“秦老師，能問你個問題嗎？”
秦淮塵抬眸，微微笑示意對方直說。
“聽說你們這些文藝作家寫東西的時候，總是喜歡將自己的生活或多或少也寫進去一些，真假參半，以供作品裡的人物更具鮮活性，那你的這部作品裡，知名殘疾作家和流量明星這兩個角色是不是也有現實性的參考呢？”
“並沒有。”秦淮塵回答的簡潔，他好笑的看白佑昊，“你該不會以為這部作品是我意想幻痴著你才寫出來的吧？”
白佑昊：“………”
他就是這麼想的來著，不然為什麼這部戲的兩個角色設定為什麼會和他們這麼貼合。
“那秦老師，這個你又要怎麼解釋呢？”白佑昊垂眸劃動自己的手機，翻出和“林菲冉”的聊天頁面，撥通了語音通話。
秦淮塵的手機鈴聲適時響起，赫然顯現出阿波羅來電，他臉色有一瞬的僵硬，但很快恢複慣常的淡漠神色，看來被發現了呢。
“不是已經跟你坦白過，我對你早已蓄謀已久。”
“但是我現在不太相信你說的了。”白佑昊嘶了一聲，撇撇嘴，“既然我們之間毫無信任基礎，那我就自己來查吧。”
“秦淮塵，性別男，性向男，自幼患有脊髓性肌萎縮而雙腿殘疾，遭父母遺棄，後被收養至一孤兒院，受好心人收養，但天性因雙腿殘疾而自卑敏感，認為自己是永遠不配被愛的，可控制不住自己也會有想要喜歡的人，還偏偏是個異類，只對男的感興趣……”
“不是，你在說什麼？”白佑昊沒想到對方會一股腦突然說這麼多，他一時無措打斷對方的話。
秦淮塵抬眸，眸光中水霧流轉，看著竟讓人心生憐愛，“你不是想要查我麼，這就是我。”
“大多數人青春期的悸動都是來自校園生活裡的同班同學，可我沒有正常人的校園生活，我的青春悸動只有一個人的雜志照，他發在社交平臺上，有很多人關注，我也是那其中的一個，那時候不知道對方會成為璀璨耀眼的明星，也沒想到自己在未來會因為寫作而小有名氣，於是因此感覺自己有了可以接近對方的途徑……”
“夠了。”白佑昊的聲音沒什麼起伏波瀾，也沒有太多情緒。
秦淮塵抿了抿唇，眸目低垂了下去，他說：“很惡心吧。”
被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甚至是不知道哪裡的犄角旮旯惡臭的腐爛的陰暗的覬覦著，任誰想了都覺得惡心。
白佑昊久久沒有說話，一直到楊智科重新開始喊開拍，他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