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配著紅酒,餐點一道道地上著,擺盤精緻,入口美味。兩個女人手執刀叉,邊吃邊聊,祝繁星問起郭曉春來巴黎的目的,郭曉春說:“來旅遊啊,這些年忙得要死,一直沒機會出來玩,這次總算下定決心來歐洲轉轉,我們估計要玩大半個月。”
祝繁星一愣:“我們?你和……葉錚?”
郭曉春說:“對啊。”
祝繁星驚訝地問:“他人呢?你怎麼不叫他一起來吃飯?”
“叫他幹嗎?我要和你聊天,多一個他很沒意思的。”郭曉春說,“而且他超級不喜歡吃西餐,就讓他在酒店吃泡麵吧。”
祝繁星笑得不行:“你早說麼,我就預訂中餐了。”
早些年,她和郭曉春還有聯系時,就知道對方和葉錚在一起了。最近三年,她們幾乎失聯,郭曉春也不發朋友圈,祝繁星聽說她依舊和葉錚在一起,感情趨於穩定,心裡很為老友高興。
郭曉春對祝繁星說起自己這些年的經歷,她沒有回過中國,也沒和家裡聯系過。幾年前,她嫌做翻譯掙得太少,果斷從那家中鐵某局的央企離職,之後,她和葉錚合夥,一直在阿爾及利亞做生意,從中國進貨,在非洲售賣。
個中困苦、艱險,她輕描淡寫地略過,說到最後,只告訴祝繁星一個結果,她和葉錚打拼三年多,運氣還不錯,賺了點小錢。
具體賺了多少,她沒有說。
祝繁星聽得目瞪口呆:“哇……”
“說完啦,換你了。”郭曉春叉起一塊牛排送進嘴裡,“我知道你一直在做演出方面的工作,做得好嗎?”
“還可以。”祝繁星說,“積累了不少經驗,也掙了點錢,如果沒有疫情,我其實已經可以回國了。”
郭曉春說:“你現在還是別回去的好,國內的公司啊,小店啊,倒閉了一大堆,工作肯定很難找,我合作的廠子都快撐不下去了,我還得重新去找供應商。”
祝繁星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你陽過沒?”郭曉春又問。
祝繁星說:“陽過了,就上個月,跟著大部隊一起中招,我身邊的人幾乎無人倖免。”
“我還沒陽過呢。”郭曉春說,“對了,你兩個弟弟現在怎麼樣?”郭曉春問,“陳念安大學畢業了吧?在讀研還是在工作?滿寶是不是快高考了?”
祝繁星說:“滿寶今年高考,他現在是藝術生,過了幾所學校的藝考初試,後面還有複試,只要複試過了,文化課應該問題不大。至於陳念安……”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在她的好友裡,郭曉春算是和陳念安最熟的那一個,很多沒法對別人傾訴的心事,也許……可以說給郭曉春聽。
郭曉春問:“陳念安怎麼了?”
“我和他之間出了點問題。”祝繁星說出口時,臉頰已經開始發燙,“感情上的,你能理解嗎?”
郭曉春:“……”
“呃……”她遲疑著問,“是我想象的那種‘感情’嗎?”
祝繁星點頭:“是。”